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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像是头顶掉落的树叶，带来馥郁温吞的果木香与消毒水——等等，消毒水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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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猛地睁开了眼，刺目的灯光暴君般砸在头颅上，像是要将人塑造成一块白色的石头。醒了？纪羽的声音从口罩下挣扎出来，你睡了一天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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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惊蝶这才看到被裹成粽子的手掌，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因为伤口发炎而引起高烧晕过去了……她猛地转过头，果不其然对上了楚清歌疲惫的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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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明莱给我打了电话。”女人低着头，看起来不想承认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妹妹生病的事实：“抱歉，我该早点注意到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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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惊蝶向来是怕疼的人，她便理所当然认为对方会乖乖处理好伤口而不是晾着不管……无论如何是她大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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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没理她的自责，满脑子都是那个光怪陆离的梦。我生前遭遇过车祸吗？自从陷入死亡循环后她就很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，也不知道那个喊她躲开的人是谁——【阿楚，剧情提前了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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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因为世界线崩坏严重，所以顾明莱被绑架的时间也发生了偏离……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今晚了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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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和幕后主使有所勾结的那个人——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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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是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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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惊蝶没忍住发起了哆嗦。常困囿于死亡阴影之下的后果之一便是失去对生命的敬畏之心，她还记得初次执行任务的自己，束手束脚胆怯拘谨，拼尽全力在毫无转圜的余地里保全良心，坏事做完后的噩梦中尽是厉鬼索命——她无法接受这样轻贱旁人命运的自己，就像她始终抛却不下对顾明莱的同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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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后来麻木与痛苦此消彼长，而愧疚也总有消耗殆尽的一天。从痛哭流涕乞求上帝原谅到冷漠地看着对方香消玉殒花了多长时间？一个月而已：短短三十天，毒杀，坠楼，水液溺住鼻腔……她的同情早和她一起淹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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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去死吧，看着那张始终平静的脸，楚惊蝶想。没有人可以玷污我至高无上的爱情，我的幸福决不能与顾明莱有关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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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所以去死吧。不要横亘在我与姐姐之间，不要动摇我伟大而纯粹的世界。你也同样讨厌我不是吗？所以顾明莱啊——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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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楚，以后不许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，伤口感染可不是闹着玩的……嘿，你去哪儿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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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请去死吧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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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备车。”她呢喃着着，她还是下意识回避与这段剧情相关的记忆，好像如此便能证明自己不是杀人犯一样：哪怕是被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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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恨意浓烈还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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