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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麦籽。”她轻声喊，麦籽的眼神依旧空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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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籽。”林藤枝的声音开始急切，她没法把麦籽喊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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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狐见机跳走，盗猎者见势不妙也跑了，黎恣派的人正好撞上从旧保护站离开的麦籽，她们越过坐在地上的人追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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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籽的手都在抖，她的眼睛里好像还闪着猎枪的火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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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巷的血腥味近在咫尺，似乎更加浓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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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姨的遗照，叶礼的遗照蓦地出现在麦籽眼前，她看到她们在笑，又看见幼时的林藤枝在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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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秒，寂静的灵堂，麦籽听见压抑的哭声，她跪在地上，是自己在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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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面摆的是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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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藤枝的照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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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慌瞬间把麦籽淹没，几近窒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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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会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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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已经远离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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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明明没有靠近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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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害死了藤枝的妈妈，现在连藤枝的命也要拿走吗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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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祸的那个雨夜，冰冷的手术室外的走廊，沈雪雀的质问早已埋下了种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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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累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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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祸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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倏地，麦籽感到唇瓣印上一抹温热，被轻咬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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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温分外熟悉，带着雨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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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唤醒的咒语，她深呼吸一口气，恍然回神，从惊恐的状态中脱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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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清醒了吗？”林藤枝退了退，看着她，微微展眉，笑得温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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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辅修过心理学，知道人在遭受剧烈刺激下可能会出现短暂的解离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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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藤枝的眉又皱起来，眼前人的呼吸近在咫尺，很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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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籽几乎不能克制自己的心跳，剧烈到要跳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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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甚至忘了去问那个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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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水倏地掉下来，她又把林藤枝抱进怀里，感受到怀中的人的体温，语气满是庆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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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好，还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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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差一点，差一点她就要永远失去林藤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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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藤枝把下巴搁在麦籽的肩头，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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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籽的呼吸渐渐平稳，胳膊的刺痛传来，她的理智回笼，又猛地想起那个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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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下意识抚上唇瓣，她轻轻垂眼，和那双狐狸眼对视，又垂得更低，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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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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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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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问，却不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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