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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声线低了几分，眸光暗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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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出口，就不要半途而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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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朋友。”叶礼又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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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籽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女人的眼睛，她神色正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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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姐姐看起来真的很爱你，我觉得，她会原谅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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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籽没应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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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会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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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到林藤枝还算清醒时的那句“凭什么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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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，我能原谅莽撞又任性的自己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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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是伤害林藤枝的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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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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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中的花香被消毒水的气味盖过，车停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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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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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籽抱着人往急诊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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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怎么回事？”值班医生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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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今天没怎么吃东西，喝了一大杯洋酒，度数不低，喝得又快。”麦籽简要地说明情况，“她平时滴酒不沾的，喝红酒都会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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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皮肤很烫，也没有意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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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藤枝整个人蜷缩在麦籽的怀里，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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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抱过来，我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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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检查完，抬眼对着满脸焦急的人开口：“没事，还没到酒精中毒的程度，输点盐水，稀释身体酒精浓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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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人稍微清醒点，可能会恶心，呕吐。我再给你开点葡萄糖，到时候喝了能好受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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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士拿输液瓶来的时候，麦籽皱了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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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藤枝？”惯例询问，怕输错了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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针尖发出冷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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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，你躲什么？”护士没抓住胳膊，有些无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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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不是给你扎针，怕什么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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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籽下意识收紧胳膊，把人往自己怀里带着躲了一下，她闷声道：“我姐姐，挺怕疼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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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士的动作很熟练，没回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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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针尖刺入皮肤的时候，麦籽察觉到怀中人颤抖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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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小孩，还挺会心疼人的。”护士笑，又说了句：“怕疼就不要糟蹋自己身体，不然就忍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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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籽没说话，一只手把人搂紧了些，另一只手去抚平林藤枝的紧蹙的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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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上的时钟指针缓慢地走着，叶穗被麦籽劝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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输液大厅的玻璃门擦得透亮，些许反光，只映照出两个人的轮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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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藤枝安安静静地窝在麦籽的怀里，被她的手臂圈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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