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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和藤枝闹矛盾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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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籽低着头，没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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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往年你们很早就来拜年了，今年一前一后，还得这么迟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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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院长的眼睛有着历经风霜的睿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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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躲她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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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籽苦笑一声，抿了口热茶，任凭滚烫的茶水冲进咽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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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可能呢，我怎么可能躲着她。”她的声线都在痛苦的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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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是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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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想让她再烦心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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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是水蒸气遇冷凝成了泪珠，掉在热茶里，泛起一圈圈波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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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不想见我。因为我有家不能回，那里本来就是她的家，而我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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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属于这里。”她说到最后，哭腔明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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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倏地被握住，麦籽听到老院长叹了一口气，声音温柔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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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知道她不想见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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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藤枝很早就来了，她在这坐到傍晚才走，你觉得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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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是在等谁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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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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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等我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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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杯被放在桌上，热气极快地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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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还坐在那儿的人，转眼不见了踪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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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院长站在窗边，看着盖了一层白的地面留下一串长而深的脚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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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同多年前的那个雨夜，泥地里的小小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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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的分外坚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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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雪封路，又是除夕，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停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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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籽从孤儿院冲出来往家赶的时候，眼眶还藏着红，泪被冷风吹凝成晶莹的珠子贴在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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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城区的小巷里，每一户飘出来的是饭香和欢声笑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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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梯的灯一层层地亮起，灯泡都被擦得崭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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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，麦籽蓦地停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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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脸被冷风吹得发白，睫毛都沾上一层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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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屋的门并未锁上，虚掩着，露出一条极窄的缝隙，却透出些光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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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是不是寒冷造成的，麦籽发觉自己的手在发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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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惧延迟地出现在她的脑海，她又是这样的冲动，不计较任何后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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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籽用尽全身力气去压住那颤抖，最后还是抱有一丝希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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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极轻极快地拉开了那扇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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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籽，你回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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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来吃饭，菜都有些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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