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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着赶着在春天到来之前，把她的生活彻底搅一个天翻地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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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“赶在爸爸祭日那天害死妈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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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“妈妈是被我伤透了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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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新月想告诉她，那不是你的错，谁又有预测未来的本领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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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的她完全听不进去，她的身体难以抵抗这片深海一样的压抑情绪，她蜷缩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，河畔荒草间，连月光也凌凌坠地，承托不起她的哀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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揽她入怀，她单薄的身体颤如秋叶，面庞被眼泪浸透，沈新月紧紧抱住她，亲吻她咸涩的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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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哭了，不要哭了。沈新月说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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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怎么能让她不哭，她曾经历的苦难，常人难以想象，那样灭顶的绝望，足以摧毁一个人，可她多么坚强，她都挺过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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坚强，坚强，沈新月真是讨厌这个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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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除了坚强，还有别的选择吗？总不能去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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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慰的话更是多余，江有盈根本不需要安慰，她现在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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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自己的事业，亲人，任意支配的金钱和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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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，她才是那个深陷沼泽的人，她艰难洗净自己并装扮得美丽，播种生活，她简直伟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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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泪总有流尽的时候，一如她当年在火车上哭着睡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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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亮还是那么好，她面白如雪，长直的睫毛遮盖了眼睛，静静躺在人怀中平复，像只精致的瓷娃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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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新月低头凝视许久，很想再亲亲她那片因哭泣而愈发饱满粉嫩的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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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常哭，她们相识之后，沈新月确定是自己哭得更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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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想想，公司那些糟心事，还有什么大胖小子，跟江有盈过去所经历的相比，算得了什么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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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，再一次不免想起江有盈对她说过的话：“不能因为你不如别人惨，你的痛苦就不值得被重视，你就不能得到温暖和关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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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师傅是多好多好的一个人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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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是别扭了些，毒舌了些，有点记仇，还喜欢变来变去的，喜怒不定，令人难以捉摸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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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的心仍是月光般纯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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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盈，有盈，持盈惟有德者能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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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定主意，沈新月弯腰，亲了一下她的嘴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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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嘴再硬的女人亲起来都是软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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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泪泡过，更软，味道也是极好的，一点眼泪的咸，混合着杨梅酒的甜，唇瓣即将分离时，万般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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