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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有盈手里拎一把尖刀，呆坐在红色塑料板凳，鸡血干在手背，紧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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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姐，麻烦你搞搞清楚，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，不是我去大街上绑来的，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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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在那些菠萝包的份上，钱多多还算有耐心，“你应该反省下自己，她为什么会这样，放着好好学不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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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弦月急忙忙抓了江有盈手里的刀扔去一边，拉她到池子边洗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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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池里也满是鸡毛和血，还有黄色的鸡油和盘虬在一处的鸡肠，鼓囊囊塞满玉米的鸡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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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手伸出去，虚空中蜷缩起，又收回，猛地拽了一把，“我们回家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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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有盈往回挣了一下，喊“妈”，屁股往后撅，全身的力气抵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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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弦月哭着跺脚，“满满！你不要让妈妈伤心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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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要回去。”江有盈很冷静，不哭不喊，也不愿同她争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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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根一根掰开妈妈的手指，“所以你都看到了，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，我可以赚钱养活自己，我已经长大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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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有盈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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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弦月情绪激动，气头上恨不得甩她两巴掌，打醒她，“你太让我失望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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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怎么舍得，她手掌细细抚摸孩子冰凉的小脸，“你要妈妈怎么办好啊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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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有盈“噗通”跪倒，膝盖重重砸在泥水纵横的白瓷砖，眼眶含泪，哀伤乞求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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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妈，我们走吧，离开这个地方，离开那些讨厌的人和事，离开你的伤心地。我们会有好的生活的，我会努力赚钱，养活自己也养活你，好吗？求求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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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紧紧握住妈妈的手，感受其掌纹中流淌的深沉爱意，“我知道，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，可我不要再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了，也不愿看你为我委曲求全，为我伤痕累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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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起头，眼泪大颗滚出，“妈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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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弦月不忍地别过头，当着外人的面，她脸皮火辣辣疼，心也片片刀割似的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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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喊“起来”，江有盈不为所动，她半天拽她不起，索性也给她跪下，“满满，你这是要逼死妈妈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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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怎么会是逼死她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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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有盈疯狂摇头，“我没有，我只是在为我们求一条活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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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摘下妈妈的墨镜，染血的指尖小心翼翼抚摸眼周未散的淤青，“再这样下去，你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打死的，那我就真的没有妈妈了，你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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