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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八岁。”江有盈双手交握身前，踮了下脚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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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摆着撒谎，她身上还穿着三中的校服呢，老板笑笑没揭穿，“不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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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的，谢谢。”江有盈不多纠缠，转身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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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走一路问，问了五六家，有私人的美容院，包子铺，五金店，便民超市等，皆被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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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点饿了，江有盈从书包里拿出妈妈给她做的小点心和牛奶，人行道找个石凳坐着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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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灰心，她接着找，路口右拐，进了菜市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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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最里边一家卖鸡的，有些味儿，她也没嫌弃，见贴有招工，直接走进去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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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是个三十多岁女的，胖乎乎，烫泡面卷，系个大围裙，翘个二郎腿坐在红色塑料板凳上，手里燃根烟，还是那句“多大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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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有盈正要开口，女人抬手打断，“我要听实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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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虚岁十六。”江有盈只能这么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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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“哈哈哈”笑得前仰后合，缓了缓才继续问：“干嘛不上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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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挣钱。”觉得有戏，江有盈勇敢往店里站了站，表示自己不嫌弃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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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觉得她挺有意思，伸腿旁边勾了张板凳，“来坐，为什么想挣钱，家里不给你钱用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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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浑身上下不像没钱的样子，校服嘛就不说了，交钱学校统一发的，鞋子很新，也很干净，里面那件毛衣看着就暖和，毛衣里面的白色打底材质也舒服，书包上还挂了小娃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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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说呢，她身上那种贵，不纯粹是衣服鞋子的贵，而是从小到大被人精心伺候着的一种娇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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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不像是家里不拿钱交资料费那种小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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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问，女人下巴尖往前一挑，“杀只鸡来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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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有盈起身把书包脱在板凳上，抿着嘴唇站到鸡笼面前，小脸绷得严肃，手虚虚指着，“哪只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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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挑只公的吧，肥的。”老板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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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有盈依言选了只肥公鸡，先指给人看，“姐姐是这个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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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会分公母。”老板挺意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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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然界，雄性求偶，漂亮的羽毛和皮毛是关键，为证明自己的生存能力，否则没有雌性看中，会被大自然淘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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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睛亮亮的，认真解释道：“公鸡有个大大的鸡冠子，羽毛也更华丽，还是挺好辨认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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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懂不少啊，学习不错吧。”老板笑眯眯的，下巴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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