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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责怪我擅自毁坏水神像，炼化水神骨。”江守君收敛笑意，低下头认错态度诚恳，“任凭司主责罚，我心甘情愿，绝无怨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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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错了。”顾淮音语气恢复一贯冷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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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似乎没有料想到，她略带疑惑看向顾淮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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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八月十四日，你在皇宫集灵殿前与梁明帝相峙，心里在想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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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么问，江守君细想了一会儿，如实回答：“我在殿上为说服梁明帝收兵停战，打腹稿口述平戎策，又向他阐明楚州困境，为楚州赚生机，其余就没再多想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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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了么？”顾淮音语气又冷三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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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长久注视她，虽然摸不清顾淮音要她承认什么，但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认，不想她生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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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楚州兴亡全系在你郡守一人身上，你才略过人，连皇帝也对你动有恻隐之心，为什么在殿上如此偏激，故意赴死？”顾淮音紧锁着眉，“你当真是认为只有你的死才能换回楚州是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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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。”江守君在她面前总是容易慌张，这时被她不轻不重逼问两句，便头脑发昏，一门心思只要她消气，“那时梁明帝确实动摇了，但陆寅过来，我便乱了阵脚，梁明帝总归是要治我欺君的，我就想着破罐子破摔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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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上她确实故意要梁明帝赐自己死罪的，这会有意在顾淮音面前隐瞒，不料越说越错，起了反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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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撒谎。”顾淮音被她气得后退两步，看着像是站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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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淮音！”江守君伸手过去扶她，途中被顾淮音避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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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一开始就知道陆寅是妖族假扮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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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咬了咬唇：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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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妖族脱离褚源妖力愈弱，更不必说京都距褚源千里行程，你随手拿只笔砸在他身上他都要露出尾巴，你会不知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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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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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却不在殿上拆穿，你是故意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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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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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阖目，好一会儿才继续说：“难怪卒年要早三年，你是自尽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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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的一字不错，江守君也全都认下：“……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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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大着胆子去扶她的手臂，却被顾淮音反握住了手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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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掌心很凉，不像从前那样温热，江守君低头看她握住自己的手微微蹙起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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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？”顾淮音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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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淮音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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