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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圣女。”桃花妖端来花水替她梳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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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数不清在褚源里待了多久，她还是不习惯这样，从前在楚州一直要把自己当男相养着，如今换了衣裙反而不适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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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劳烦，我自己来吧。”江守君照例像往常一样拒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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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桃花妖根本不听，“要的要的，我是专门来服侍圣女的，哪能让您亲自过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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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拗不过她，只好依着她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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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江守君完完全全按照她的喜好，穿上浅粉色绫缎鸢尾长裙，梳了垂鬓随云发髻，再在脸上点了妆容，非要把她扮成第二只桃花妖不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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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小妖终于心满意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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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这小妖走后，江守君才敢长长叹出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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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身上穿的服饰实在很有特色，几层相叠繁冗复杂不像是常服该有的样子，上面还坠着各色流苏坠子，衬得整个人流光溢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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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对着搬来的铜镜扫了两眼，实在很不愿意穿成这个样子，只好背着桃花妖偷偷卸下些多余衣物饰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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岂料伸手才解到一半，门又被重新打开，那小妖又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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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手僵在空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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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圣女是……不喜欢我挑的这件么？”她说着眼眶就要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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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，不是……”江守君怕了她了，“屋子里太闷我才……和衣服无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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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是不善于扯谎，转移话题说：“你回来找我，应该的有其它重要的事要对我说，对不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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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她这么一提醒，桃花妖终于想起要紧事，“对，妖王让圣女去亶渊窟有要事相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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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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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顾淮音所想，当年亶渊器封印她法术与身躯，当年半数天罚时，神力至少恢复五成，而今十八道天雷被补齐，她受这天雷荒火时用得也是自己的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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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度天罚之际，都是亶渊器出了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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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不说上天真是公正廉明，统共三十六道天雷，她在睐山里被劈得魂飞魄散还剩下十八道，过了八百年还是硬生生补齐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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亶渊窟旁，往常氤氲的雾气散去，露出亶渊器的全貌，神圣洁白的细颈长瓶果然有一道长长的裂缝，看上去极为显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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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王已经在此等候许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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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圣女也看见了，坚不可摧的亶渊器也会有裂痕。”妖王忽然冷笑看向江守君，“圣女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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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北海司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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