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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惊坐起身，佯装从容将桌上剩下的药喝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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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吞下大碗汤药口中依旧干涩。她抿了抿唇，不自然问道，“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太出格的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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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淮音难道要在病中和我讲礼数？”林疏桐无奈笑道。“况且你我之间有什么好分出不出格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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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松下一口气：“也对，女子之间能有什么芥蒂，即便举止亲密些，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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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语戛然而止，却勾起听者兴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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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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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……思之无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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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疏桐方才心中动如擂鼓一瞬静默，心窝处泛出些苦涩的意味来，她侧过脸颔首声音低哑，“我去倒碗茶给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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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履声渐远，风吹动窗纸窸窸窣窣，刮骨似的。可惜这薄薄一层窗纸愣是能将风雨都屏蔽在外头，吹不进一丝寒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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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静默捻起落在床边的手帕，轻柔将上面皱巴巴的纹路抚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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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那亡婴所愿，窥探到自己的梦境。这样也好，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地位，今后它想必难来招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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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睐山序（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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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子光阴，睐山岁月悄然而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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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山水静，身处其中观朝暮、寒暑。周围万事都在讲究个“慢”字，缓踱岁月，想来不过须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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辗转五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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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在清平堂里并非打算一心安稳度过此生。褚源事还没解决，诸妖物虎视眈眈，她要如何讨回自己躯体还是难事。但这心急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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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自己身上法力被卸得干净，只能靠着山中稀薄日月天地的灵气慢慢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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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细心调息，也不过勉强能将那作乱的亡婴镇住。甚至不足以开一次空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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睐山生活虽慢调清贫，但二人乐得自在，别无所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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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情之一事上，心难论浊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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捱过清明，日子才真正开始转暖，不必畏春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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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开春时林疏桐身体差了很多，临入暑也不见好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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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虽体态清瘦，但绝不至于娇弱。眼下实实在在病了一场，行路脚步虚浮，看上去让人怜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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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中燥热，伴随山谷雨水肆虐，体感闷湿更多。堂前清闲，顾淮音攥住她发寒的双手帮她捂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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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身上这病怎么总不见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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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疏桐抿着苍白的唇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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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以为是换季染上病气，但也不至于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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