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角落里一张低矮的旧木床，空中隐隐霉腐气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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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薄发灰的被褥下孩子小小的身躯不停发颤，脸颊通红，是发高热引起的症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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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疏桐上前诊脉，“这孩子发热有多久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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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翁佝偻着背，言语紧张又担心：“从昨天晚上身上就开始发烫，一直哭闹到天亮才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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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一定要救救我孙女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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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孩子速脉震指，像是着凉染上寒气导致的，病来得急了些，但不至于危及性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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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疏桐从医药箱里拿出些许干艾草，揉成锥形放在这孩子穴位上点燃，几缕轻烟过后，在艾草燃尽前取下以免烫伤皮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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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番功夫下来，这孩子烧就退去大半，身上也不发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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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先生不必担心，孩子已经没事了，我这里开几副药先煎着吃，回头若是吃完了没痊愈再到清平堂里取就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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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翁颤巍巍地扔了拐，朝她作揖，“林大夫大德，老身在此拜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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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先生使不得。”林疏桐招不住这架势，她看不见，于是只能无措站在原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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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明白她的意思，双手把这老翁搀起，又拾起拐杖稳稳当当交到他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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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嫌这气氛太严肃，忍不住出口打趣缓和：“哪有长辈向晚辈行大礼的道理，林大夫要是真受了是要撞霉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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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翁悻悻收手，从怀里重新掏出了那块布裹着的几枚铜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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裹着厚茧粗糙发皱的手把铜板交到林疏桐手里：“实在是拿不出手，但家里上下只有这点……还请林大夫不要嫌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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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疏桐仍是推拒，她知道这家人处境艰难，虽只不过几枚铜板，但她既不想收又不想让老人家心里过意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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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叹口气换了说辞，“您是知道我处境的，睐山中人连见我一面都嫌晦气，哪里还愿意将东西卖给我呢？这钱财于我无用的，您收回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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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翁闭目不言，好一会才道：“他们不识大夫心仁，只光顾信那些无稽之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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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疏桐苦笑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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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听着二人对话奇怪，心道：到底她身上沾了什么‘无稽之谈’，竟叫整个谷中人对她如此忌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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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疏桐知道不收他钱财，老人家心里势必不安，复又轻声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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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年幼目明时，常常眼馋您屋前梨树上结硕大莹润的果子，想念至今，但怕您会忌讳我身上不详所以一直不敢向您开口，今日斗胆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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