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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她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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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清平堂里常闲来无事，便会时刻看看墙上刻的文字，受益匪浅。方才所言不过从字里行间换了个说法，拾人牙慧不算究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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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终于问出心里积攒许久的疑问，“不知清平堂里墙上百经，是从何而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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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父亲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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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疏桐静默一瞬，抬手摸了摸脸上白布继续答道：“我母亲早逝，上下无兄弟姊妹，只与父亲相依为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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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自年幼从父学医。当时目尚明，却因顽劣不肯勤勉学书。父亲斥责我，将家中藏书尽数刻在墙上，要我时刻警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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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十五那年得了重病，双目因此失明，后来愿意潜心学医时只能用手去摸索墙上文字，可惜无处悔改。我失明后没过多久，父亲一次外出采药，就再也没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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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听她说得心中沉闷，恍惚能看见她眼裹白布不能视物，孑然一身，为解学中困惑手指一点一点在墙上摩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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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而门外传来阵阵拄拐声把二人思绪打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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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！大夫！”是个老翁，声音急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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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上愁雨未歇，他没掌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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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容枯槁，白发散乱。在入秋泛寒的季节里身着单薄乌灰破衣，外衣已经被雨水浸湿了，拄着的木棍像是随手从路边捡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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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疏桐慌忙起身前去问，“出什么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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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扶着这老翁生怕他摔了，提了木凳来给他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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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老翁根本没闲心坐下，颤颤巍巍打开手上紧握着的皱巴巴的粗布块，里面是双手能数过来的铜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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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色哽咽：“求大夫救救我孙女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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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便要跪下，老人家身体哪里经得住行这般大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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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搀稳他，耐心道，“老人家莫要心急，林大夫医者仁心断然不会见死不救。此时纠结礼数会误了时辰，先带我二人去看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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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好……二位随我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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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程不远，但难在崎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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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疏桐虽盲，但多年采药行山路已经习惯，所以行路途中没有不便之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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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放下心来，只用照顾这老人家腿脚，倒也不会左支右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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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阴雨疾折枝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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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在秋，林间竹叶仍绿，如韧剑挑破天上落下来似玉珠的雨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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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败茅檐兜不住雨水，滴答滴答在茅草屋里落个不停，地上尽是大片大片水渍，难有落脚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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