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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人?”攸里云里雾里不解罔悬所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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罔悬没回答他,只拍拍攸里肩膀对他道,“走了,出去活动疏络筋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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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去,人多了我不自在。”攸里后撤一步,耸了耸鼻子直言谢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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罔悬无奈摆手,旋即大摇大摆出了门。“那好吧,你留下看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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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声是从淮水对岸传来,那位置上修了座长亭,既是风景独佳的游赏处,又是行人的歇脚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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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中少有这种景象,人群堵的水泄不通宛如屏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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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近了可听见一两声窃窃私语,这边谈论不知是哪里来的乐师琴技这般高超,那边又说这奏曲女子是何等绝代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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罔悬听这琴声仔细斟酌了一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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奏琴者不知音律,弦上琴音却不错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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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它山玉碎,二声北冥冰裂,三声空泛音,四声五声渐熟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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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是好曲,无奈人潮太拥挤,罔悬自己也来得晚,偏偏又不是好争抢的人,所以根本看不见那所谓的“绝代之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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罔悬半倚着身后叶片枯黄的槐树,有些惆怅,后悔没把那杯梨膏水端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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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了半晌也没见着个所以然,眼前闪过全是一帧帧背影。时间长了也觉得无趣,倒不如回家喝梨膏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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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望着脚边满地枯叶这样想着,叹了口气准备往回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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俯仰间,恍惚透过人影重叠间露出的一片空隙,隔着宽阔淮水,对上另侧清冽双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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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铮”,倏而弦断如裂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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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岸长亭里,断裂的琴弦化作水珠碎了一地,落在雪白羽衣边,星星点点旋即不着痕迹消失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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奏琴者不知所措,惊站起身不慎撞倒琴身,琴面重重跌在地上,场面霎时混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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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曲众人见状唏嘘,自知无琴可听就一股脑都散了,不多时便不剩几个人影,景象平静又复往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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