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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“你认得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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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打量他一番，确信自己从未见过他。“这倒怪了，我却不知你口中说的执念是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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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完她说的话后，和尚垂低了眉宇与眼眸，暗影里，他似乎轻轻笑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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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并不管他神情有何异常，直直开口：“你不是活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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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尚也不恼，反问她道：“那我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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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伸出掌心，一点幽幽清火跃然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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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身上法力隶属徽南君，你能与我相共鸣。”顾淮音直视他的目光，“你是徽南君所造虚相化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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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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垂眼再望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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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尚身上已经渐渐变得透明，不断露出星星点点荧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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徽南君的这处手笔是有些年头的，少则几百年是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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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想不通的是，自己附身他人，连姜邑尘都难以认出自己，他区区虚相是如何知道自己是罔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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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想不通的是，为什么姜邑尘会把虚相放在楚州，这会让人误会这位稳居南方的神仙在偏北地埋下眼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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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顾淮音对他的了解，姜邑尘不会做出此等僭越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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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尚不知其心中波澜，偶然想起那女扮男相的郡守身边那手绳。“司主应尽早收回固魄，此物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吉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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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刚落，一柄银剑横在和尚颈间，利刃只差毫厘便可割开他的血肉经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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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来这衙狱，是为了监视谁呢？”顾淮音神色讳莫如深，语气带着与先前全然不同的狠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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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说这和尚知道自己是谁只是巧合，那他又从何而知关于固魄之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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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尚摇头苦笑，伸出戴着镣铐的双手，“法力尽失，身上桎梏，哪里还有监视别人的力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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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像是能洞察顾淮音的心思一般，“至于固魄，是我原本就知道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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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姜邑尘使不出这样的手段，你究竟是谁遣使来的。”手上银剑又向前进了半寸，还稳稳当当架在他颈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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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和尚虚弱归虚弱，哪怕现如今为鱼肉也毫无惧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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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目正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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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谁遣使来的，我是北海岁天域司主……我名罔悬，我亦是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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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命牵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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断魂不得罢苦楚，渊下尘网归无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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倏而“哐”的一声有物坠地，是只描金缀光白玉笛，幸好底下一层草织席垫着，否则也叫这好物糟蹋了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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