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勾勒出轮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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符景庭中虫鸣不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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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内暗燃着一盏烛火，人还未入睡，伴着隐隐清咳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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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春寒气欲趁着夜色渗入屋里，半途中被人关了窗，把寒气截在屋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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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病难捱，恐怕拖不了几日了。”床榻上妇人面色苍白，无奈苦笑对着一旁男人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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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容憔悴，显得妇人面相更加老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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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看着男人莫约二十出头，发束流云木簪如天然雕饰，面容清俊，青衣出尘恍若仙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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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身于床前，指节修长的手上端了碗药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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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龄差太大，二人看起来并不像夫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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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已经写信给晋儿了，他应该过几日会到的，你放心。”语气温和如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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妇人接过他手中汤药，也不含糊地灌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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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实在是劳烦，这二十多年来，您于我们母子之恩我虽一刻不敢忘怀，却无法奉报，我心中有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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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邑尘蹙着眉摇头。“不必挂念多余事，你我既是夫妻，这些是我理应做的。况且心中有愧应是我，我有能力救你性命，可是天道明法在上，我不能悖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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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怜悯我母子二人无所避处，给我名分，受恩良多，其他再不敢逾矩了。”说罢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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符景庭里风动竹枝，簌簌薄影无赖染旧墙。独有的清冽竹香气在空中溢散，丝丝缕缕沁入尘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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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庭中东南角，有一偌大的池水隐匿在竹林里，池面如镜，将周围夜景桎梏其中，水面蒸腾出如雾般灵气，掩盖池下动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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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行山径会客轩榭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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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云叆叇，行露未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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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二十五，清明后十日，草木焕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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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朝已至，阑珊处摇曳莺声，春色遐姿乍晴，不吝和煦。褪去残存冷雨气，朝霞卷着久违的百花馨香扑进千门万户，勾起人心里酥麻发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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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韵正酣，该是踏青出游的好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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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州东面，缙云山半掩薄薄野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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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楚州百姓大都起得早，这边习俗没兴祭花神，但按照往年惯例，逢年过节都要往缙云寺去拜一拜，求平安顺遂、无难无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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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火氤氲里，缙云寺诵声长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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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不久缙云寺里主持圆寂，众弟子不便接待香客，都坐牌位前诵经礼佛，为已逝之人祈求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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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寺闭门，所以趁着晴光出游的人格外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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