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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越发没规矩，大人，你也不管管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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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无奈，她哪里敢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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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夜未央，书房灯火如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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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坐在书案前，垂目心不在焉的研着手里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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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立在她身旁，面色很是震惊。“虽然我不掺凡间朝堂事，但还是想问问今天这事，你不会是从在望月谷里就开始设圈套，商如娴也是你计谋的一部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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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怎么做到事事衔接分毫不差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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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意欲何为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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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闭眼长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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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私心使然。我比不上谢晋君子风骨，慨然呈纸《泯州赋》。也不如柳司马浩气凌然，敢舍生为民痛击世胄。我懦弱至此，甚至连前去赴宴的勇气都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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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丝毫没有感受到她的痛苦，反而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欣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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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你寄与阖江司马的信我在固魄里看得清楚，借私藏婢妾给他冠谋逆之罪，落笔狠戾，不留生路。他之前得罪过你？你与陆寅何仇何怨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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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眸中暗淡，半侧脸隐匿在烛光不及处，分不出悲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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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陆寅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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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眼中闪过惊讶，很快又平复神色。“我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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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朝左丞之女，即便是庶出，在京城也该被锦衣玉食养着。绫罗轿里挑郎婿，侯服玉食度此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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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没道理会沦落楚州这不毛之地，敢冒这欺君之罪女扮男装做官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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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生母早逝，后我被寄养在陆柯妾室江氏名下。江氏善妒，而又无所出，不愿久居于正室之下。她恨我生而不是男子，也恨我并非她亲生，于是从小把我当男子养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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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她变得有些疯魔，处处要我与陆寅相比较，可陆寅为嫡子我为庶女，尊卑如此，我又如何配与他相提并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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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室知晓此事后去狠狠羞辱江氏一番，江氏后来也消停了，为讨好正室把我送去给陆寅当伴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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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陆寅成年，被陆柯送去朔州做官。江氏嫉恨，于是私自把我户籍转入她母家，把我赶出陆府让我进京科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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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曾经她认为不可言说的荒唐事，被随口叙述出来，讲得不细致，却像把自己心解开一道口子，溢满苦海似的咸水缓缓往外淌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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寥寥几语，说不清她幼时如何被江氏锁起来虐待，为陆寅伴读时如何被羞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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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然想起，书院里学究单独为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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