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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大人还是这般勤政，今日见大人脸上气色红润与昨夜大有不同，相必是那碗安神茶果真起了效果，今夜我再送一碗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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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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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夜什么时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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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雨停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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骤雨初歇，冷气从青石地砖里冒出来，萦绕身周，让人腿脚生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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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院吉祥缸里几尾锦鲤跃时不时起水面，搅动层层涟漪。旁侧一条小道，藏在葱荣草木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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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曲径通幽的禅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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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曲径之后的门特意只虚掩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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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无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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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流年山隅佐淮水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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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手推门而进，江守君身着白衫，随意将尾发束起。点了烛火坐在窗边案前，手里拿的是白日里没看完的公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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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光明灭间，她第一次认真看清江守君的相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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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在睐山里狼狈模样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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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上没有多余的颜色，灯影落黄，俨然古书中的水墨丹青画。额间留白，眉眼处落笔却很浓重，又由浓转淡勾勒脸廓柔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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剔去本该女子的温婉，眼里还藏决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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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等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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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抱着臂倚在门口噙笑看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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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江守君点点头，顺手斟了水给她，顾淮音微微颔首，走到她身前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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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手上摩挲着书页。“我有句话想问，但可能对司主不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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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问的应该不止一句，要问便问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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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一面答她的话，一面蘸了杯中水在桌上画。她对昨夜画不成符语的事耿耿于怀，且越发觉得不对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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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司主栖身于这姑娘，那她会不会也像睐山庙里那些人一样……”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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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音明白她的意思，从容回答道：“不会，我又不是食人精魄的女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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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底泛涩，“睐山上那些白骨，都是绝食断水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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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昏睡在睐山里八百年，被栖身的人与她一样不得动弹，只能在梦中成饿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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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若不是三年一次的活人命吊着，她恐怕早就散尽神魂，更不必谈召出空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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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见杯中水被她画空，虽不理解她在做什么，还是为她续了满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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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记得在望月谷里司主身旁还有一位男子，现如今为何不在司主身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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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大的卧房内好一遭寂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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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攸里附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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