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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一同转头向张齐看去，硬生生把张齐盯地寒毛耸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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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齐半猜半悟：“……你们二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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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……我知道了。”他一个“哦”字拐十八个弯，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上去很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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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率先站起身来，面无表情对张齐道：“先安排顾姑娘下去休息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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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齐脸上笑意渐深：“果真是姑娘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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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守君：“……”住口吧，求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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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州府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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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寅端坐高堂之上，藐视下方跪着的布衣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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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身着简陋，但衣衫干净整洁。仰着目光正视他，挺直脊梁跪于堂前，气骨铮铮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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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寅用手撑着头，言语轻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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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沾了些文人迂腐气就开始得意忘形，哗众取宠的腌臜，本官生平最是憎恶你这种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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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草民不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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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敢？现如今谁人不知你谢晋笔下《泯州赋》名响朔州城。怎么，不敢认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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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寅将案前一张薄纸甩在他身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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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土例划三百里，不若湮入北海长安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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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百里虽然囊括朔州、阖江与楚州，实则几乎是点明了骂他朔州刺史陆寅尸位素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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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寅表情阴鸷。“你是个指桑骂槐的好手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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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晋脸上并无多余神色，“草民有一言欲诉，请大人成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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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寅冷笑一声。“你说便是，我要是不让你说，是不是届时又有人骂本官昏庸，不听民意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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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历年朔州与楚州相较之，众人都偏心于朔州沃壤，而患于楚州水涝。是故为官者皆不敢问津其地，楚州多年民生哀哀却也毫无办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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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州与楚州并无一墙之隔，承蒙天地仁厚，城中不能算富庶，但百姓也衣食无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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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，本官没闲心和你废这些话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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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太通年起，淮水水涝灾害愈发严重，已经祸及朔州。大人可知城中四处饿殍，百姓奔逃，朔州已不复往日鼎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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