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,仅仅十年,朕当初命于谦改革卫所,裁汰老弱,分田于军户,可现在呢,土地他们不敢直接伸手,哈,居然开始控制已经成为普通百姓的军户间接控制田地,还有将官世袭,只知喝兵血,吃空饷,这样的兵,这样的将,能打仗吗?能保境安民,还是能护我大明江山?!”
说着,虎目圆睁:“刮骨疗毒,痛,剜肉补疮,更痛,但若任其腐烂,大明便是死路一条。朕意已决,驿站改革,卫所改制,两剂猛药,必须下!明日大朝,朕要亲自主持廷议,朕倒要看看,是朕的刀快,还是他们的脖子硬!”
王直与樊忠相互看了一眼,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,同时躬身:“臣等,遵旨!”
“邝埜!”就在众人以为完事时,突然皇帝一声厉喝。
邝埜心中一惊,赶紧起身跪在了地上,“臣在。”
其实他早有心理准备,自从得知太子西巡给皇帝发来的关于驿站和卫所问题后,他这个刚上任不到一年的兵部尚书这段时间就像热锅上的蚂蚁,坐立不安。
驿站和九边卫所糜烂如此,他难辞其咎,皇帝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发作他,就是在等他,等他的解决办法。
然而一个月过去了,皇帝等来的却只有他一封请辞的奏折,这让朱祁镇大为恼火。
朱祁镇冷眼看了邝埜一眼,从御案上抽出一份奏折直接扔到了他的面前:“你这个兵部尚书当的好啊!”
邝埜肝胆欲裂,正欲解释,又听皇帝厉声怒道:“朕让你管着兵部,原以为你能给朕把驿站、卫所管好,现如今看你太让朕失望了。”
“臣……臣,臣罪该万死,请皇上降罪。”邝埜跪在地上,咚咚的磕头道。
“哼,罪该万死?人只有一条命,死一次就够了!”朱祁镇冷冷的说道。
“皇上,”于谦闻言,赶紧起身奏道:“皇上,邝尚书虽有失察之罪,可罪不至死啊,要说有罪,臣的责任最大。”
“你住嘴!”朱祁镇怒不可遏,指着二人又道,“一个前兵部尚书,一个现任兵部尚书,哈,你们做的好啊,若没有这次陕北旱灾,朕还不知道你们把大明的驿站和卫所管的如此“好”,是不是哪一天流民打进了京城,把刀架在了朕的脖子上了,你们才来告诉朕,驿站卫所烂了?啊!”
暖阁内的其他人皆是噤若寒蝉,这几年,尤其是太皇太后薨逝后,皇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对他们这些大臣如此动怒了,即使有错,大多数时候也是温言细语,从未有过如此大动肝火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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