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,甚至还有一只烤得焦香酥脆的乳猪,香气扑鼻,与驿站外灾民聚集地的气息形成了讽刺的对比。
知县姓王,生得白白胖胖,一脸“忧国忧民”的愁容:“哎呀呀,汤军门(军职尊称),几位一路辛苦了,下官无能,治下遭此大灾,让几位贵人看到如此景象,实在是……唉!”
他重重叹了口气,仿佛灾情是他家房子塌了。
副千户姓刘,是个粗豪的武夫,嗓门洪亮:“王县尊,天灾嘛,非人力可抗!来来来,汤军门,小公子,还有这位…于先生,快请入席!咱知道京城来的贵客吃不惯粗食,所以特意备了点薄酒小菜,压压惊,解解乏!”
说着,还舔着脸邀功一般的说道:“几位放心,这顿饭是我和王大人自掏腰包买的,一分一毫都没花朝廷的。”
朱见沥看着满桌的珍馐,再想想白天看到的“米魂汤”和草根树皮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汤杰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了,他盯着那盘烤乳猪,眼神像要把它生吞活剥了——不是馋的,是气的。
他瓮声瓮气地问:“王知县,刘千户,这桌酒席……所费几何啊?”
王知县一愣,随即笑道:“哎呀,汤军门说笑了,招待贵客,岂敢言费?都是些本地土产,不值几个钱,不值几个钱!”
“土产?”汤杰冷笑一声,指着那盘精致的江南点心,“这玩意儿也是榆林土产?老子一个侯爵二品武将,年奉两千两,在京城也未必敢常吃!还有这酒,是山西的老汾酒吧?好家伙,这‘土产’跑得够远的!”
刘千户见势不妙,赶紧打圆场:“汤军门息怒!王县尊也是一片好心!这……这不是想着您远道而来,风尘仆仆的,喝点好酒解解乏……”
“风尘仆仆?”于谦终于开口了,“某一路所见,尽是饿殍遍野!是草根树皮!是官吏盘剥,是民不聊生,二位倒好,在这灾荒之地,锦衣玉食,歌舞升平!这顿饭,吃的是民脂民膏,喝的是灾民的血泪!”
王知县和刘千户的脸瞬间白了,冷汗涔涔而下,求助的眼神看着汤杰。
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个文弱的老书生是谁,可看汤杰对他的态度,就知道此人身份定然不凡。
尤其是他们带来的这个孩子,连身为侯爵的汤杰都对他毕恭毕敬,想来身份更加超然。
朱见沥默默地走到桌边,伸出小手,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。
他没有吃,只是低头看着那块雪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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