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国公掀起眼帘,眉头又皱紧了些,低声道,“谁?”
一个小厮怯懦上前,跪在崔氏身旁,低声道,“老爷,兰园走水时,小的曾瞧见一人拿着火把离开了。”
刘喜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卫氏,欲言又止。
刘喜顿了顿,面上闪过一丝惶恐,埋下头去,小声道,“小的瞧着那人的背影……像是二公子。”
“荒诞!”卫氏拍桌而起,维持不住面上的端庄,指着他骂道,“敢往庭玉身上泼脏水,我瞧你是瞎了心了,若是没有证据,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!”
“够了。”镇国公脸色阴沉,呼吸都沉重了几分,招呼一旁的王嬷嬷,低声道,“去月园,找二公子过来问话。”
谢庭玉过来时,大堂已经点了灯。
崔氏跪在地上,哭肿了双眼,正死死盯着门口。
镇国公轻咳一声,余光扫了眼刘喜,沉声道,“兰园走水,烧伤了谢昀和陆嫚嫚,园子里的小厮说亲眼瞧见了你纵火,这事你怎么说?”
谢庭玉眸色淡淡,语气也冷。
“庭玉呀,你……”卫氏眉头微皱,全然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应了,“你是不是睡昏头了?”
“老爷您听清了罢?”崔氏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般,回头哭诉道,“二公子心竟这般毒,谋害自家兄弟,老爷,昀儿如今还昏着,您可要给他一个交代啊!”
“老爷!”卫氏吓白了脸,扑过去抢走戒尺,瞬间红了眼眶,“庭玉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,您先听他解释两句!”
“我若是不出手,爹最多只会将陆嫚嫚丢去庄子,这哑巴亏,我咽不下。”
谢庭玉扯了扯嘴角,定定望着他,薄唇轻启,“难道不是吗?”
卫氏急红了脸,连忙开口劝和,“老爷,庭玉有口无心,他……”
“庭玉!”卫氏厉声打断他的话,扬声道,“活祖宗,你就少说两句罢!”
“老爷……”
卫氏还想求情,却被镇国公冷声打断。
话落,镇国公拂开卫氏的手,一步步朝着谢庭玉走去。
镇国公瞧着眼前最疼爱的儿子,怒从心起,高高举起戒尺。
谢庭玉睨着他,戒尺的阴影在他脸上投下,也不见丝毫慌乱。
话落,手中的戒尺就要落下。
门外传来一声响,镇国公顿住,视线缓缓移开,落在男子脸上。
谢永安慢步走进堂中,身侧有边月搀扶着,后头紧紧跟着梁晚余。
幸好赶上了……
许是因为白日才吐过血,谢永安的面色愈发憔悴。
谢永安握拳抵在唇边,咳嗽几声,难掩倦容,“儿子听说兰园走水,又闻庭玉被叫到了堂中问话,心里难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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