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页

渐长而变得明显的青色脉络，好不容易积蓄出的一点怒气啪嗒一下就散了。

\n

在季霜辞沉默且克制的注视中，明棠上前一步，轻轻环抱住她的腰，头靠住她的肩。

\n

“季霜辞，我爱你。”

\n

呼吸有一个略微短促的停顿，极端浓烈的悲与喜在季霜辞身体横冲直撞，两两交织, 明棠的话落在她耳朵里, 化为尖锐嗡鸣，她的脸与手只簌簌的抖，没有任何举动去回应明棠。

\n

过了不知道多久, 季霜辞开口，她唤她明棠, 极细微的哽咽。

\n

“明棠，再过二十年，我就六十五了，而你还是盛年，即便这样，即便这样，你也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？”

\n

颈间一片淡淡的湿润，似雪化在肌肤上，明棠微怔，是季霜辞的泪。

\n

她抬头去看她的眼睛，她要的答案都在她的眼睛里。

\n

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，情意深重，似海绵长。

\n

明棠何曾这样卑微的向一个人去求证爱，她成长的经历超乎常人所能认知到的无情与冷酷，情爱是她前半生不敢奢求，不去触碰，更羞耻于说出口的存在。

\n

有许多的人追求过她，男人有，女人有，可明棠天生就不会去爱，她就像一团危险的烈焰，无数飞蛾扑过来，逃不开一个被烧成灰烬的结局。

\n

她不是玫瑰，她是隐藏在美丽下的苦刺。

\n

爱她，注定是一件自讨苦吃的事情。

\n

唯有季霜辞，明棠忽而发觉，原来真的会有人执着经年，只为向她许一个永远。

\n

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少女慢慢重合，融为一体，十七年的光阴流逝，好似一切都变了，唯独季霜辞的爱例外。

\n

明棠去吻她的唇，柔软相贴，一触即离。

\n

“季霜辞，曾经你差我十个春秋，你没有退却，现在我差你二十七岁，反倒让你畏首畏尾了吗？”

\n

“怎么，二十七年，是一段长到无法跨越的时间吗？”

\n

“阶级，门第，年龄，世俗，这些东西有什么值得我和你去在乎的呢，没有，季霜辞，我不在乎，如果在乎，那就不是爱。”

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