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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身进了浴室，留下柳然一个人跟空气大眼瞪小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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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钟之后，她穿好浴袍出来，安静地坐到竹制吊床上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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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，”柳然没好气地道：“你撞鬼了，用不用我请道士来给你叫魂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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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她没想到的是，听到她这话之后，童欢居然抬起了眼皮，轻声念叨了一句：“也不是不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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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然愣了愣：还真有点不太正常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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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迅速揭下面膜，抽了张餐巾纸把脸上残留的精华液擦干净，一边擦一边肉疼：六百一张的面膜，才敷了五分钟就揭，真是暴殄天物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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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然冲了杯温热的蜂蜜水递给她，试探地问道：“碰见什么东西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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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童欢接过玻璃杯，放在掌心里捂着，声音很低：“我碰见她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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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？”柳然莫名其妙地抽了抽鼻子：“你说谁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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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欢沉默了一瞬：“何南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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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三个字，解释了柳然心底存在的一切疑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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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毕真仪，她是在童欢身边跟得最久的人，从童欢开始给《红人》拍内页起，她就一直替她忙活大大小小的琐事；两人年纪相仿，兴趣爱好也都差不多，成为好友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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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欢听过她内心里的苦闷，她也听过童欢内心里的秘密——那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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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然安慰她：“能度假的地方那么少，不碰见才奇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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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她还住我们隔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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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这话没法接了。柳然抱起臂来，斜靠在墙边，反问道：“那又怎么样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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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我觉得……”童欢闭起眼睛，“让我觉得我跟她还有缘分。你说奇不奇怪啊薇薇安，”她缓缓勾起了唇角，划开一丝嘲讽的笑意，“遇见她之前，我也从来不信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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