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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在酒店的第二个白天，何南北依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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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直觉得，在度假酒店最应该做的事儿就是“浪费生命”，用平常根本想都不会想的耗时去完成一件事情，可能会有别样的发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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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，她今天不决定“浪费生命”。将房间稍微收拾了收拾，何南北就出了门，她约了酒店的私人教练学浮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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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悠悠地到了沙滩，教练早已经在地方等着了。确认了她的房间号后，晒得黝黑的教练爽快地咧开了嘴：“Bonjour（你好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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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南北也笑了笑：“Es-tu franais（你是法国人吗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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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她会说法语，教练十分惊讶：“是的，你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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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南北将头发扎了起来：“我来自华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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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厘的阳光毒辣至极，就算已经全副武装，皮肤上的灼烫还是无可避免。寒暄一会后，见教练迟迟没有开始的意思，何南北有些奇怪：“还有其他人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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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练点了点头，确认了这个消息：“是的，你可能要再等一会儿……啊，她们来了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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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南北下意识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，向身后逆光看去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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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她不认识的小姑娘，还有童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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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手在眉上搭了个凉棚，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地转过身去，却在内心咬牙切齿地发下毒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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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纽约之后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华人街买十本黄历挂在家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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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员到齐了，教练转身拔腿就走。童欢身边的小姑娘连忙追上去开始问这问那，自然地，何南北身边只剩下了童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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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欢惊奇道：“你也来浮潜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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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南北半句话都不想说，半晌，缓慢地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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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之前浮潜过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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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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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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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南北有气无力地道：“彼此彼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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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为什么，她的如簧巧舌在童欢面前发挥不了半点作用，每次一撞见对方的眼神，她就自动缴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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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扬了扬下巴，生硬地转了话题：“她是谁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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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？”童欢浑不在意地道：“我助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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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南北有些不可思议。社交圈子里跟她玩得好的人有那么多，她正应该是被奉承巴结的时候；照理说，童欢走到哪都应该是被前呼后拥的，怎么会带着一个助理出来度假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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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真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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