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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来真是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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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南北收回手，这时才开始觉得累。闭上眼睛的时候，眼前仿佛有许多星星在漫无边际地跳舞，还伴着尖利的怪笑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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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本来就长在阴沟里，还妄想要翻身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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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离她远一点，她脏得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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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的脏女孩就是她啊？嗯嗯，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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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个一个人揪住挨个辩解，但是没有人听她说话，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整齐划一的讽刺，放弃吧，不要努力了，你出不来的，你这么脏，就别再妄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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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南北猛地睁开眼，不知不觉间，额上已经渗满了冷汗。愣了一会，她才想起来伸手抹掉。童欢没醒，代驾还在驾驶座上认真开车，她刚刚听到的刺耳笑声，也真的仅仅是梦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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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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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好，她现在的名字是何南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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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醒，”何南北跟代驾结完账，俯过身去拍了拍童欢的肩：“到地方了，起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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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欢抬手揉了揉眼，丝毫不在意手背上沾着的眼线笔渣和睫毛膏：“这是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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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眼望去，四处高楼林立，没有锅铲也没有瓢盆，实在不像能吃宵夜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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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家。”何南北从代驾手里拿走车钥匙，反手甩上车门，“这都几点了，除了路边摊也没什么东西，来我家随便吃点吧，你别嫌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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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，”她补上一句，“有些话想跟你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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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南北的单身公寓，占地面积一百五十多平，其中一半的空间都摆满了她的收藏。童欢一样一样地看过去，各式各样的相机和镜头，全都被妥妥帖帖地放置在玻璃立柜里，一尘不染，看得出有人定时上门清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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