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吗?苏青瑶垂眸,心门低微地颤动。要是他们真的彼此熟悉,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了。
时间在细碎的话题间悄然流逝,日光斜斜地照在徐志怀的面庞,金红的。到了该走的时候,他起身告辞,不与她说再见,而说:“明天见。”
明天又明天,往后的每一天,他都会来病房,向她汇报拿破仑的近况,给她送换洗衣裳,带花、带水果、带甜点心。苏青瑶的病症时轻时重,反复无常。jg神好的时候,他们会谈天,谈很久,既聊过去的事,也聊现在的事;说小事,也说大事。jg神坏的时候,则一句话也不说,紧挨着坐着,彼此默默看书、发呆,直至颓日沉红。
而她的病也在川流不息的青霉素注sye的帮助下,逐渐有了起se。
徐志怀一时愣住。
回过神,他下楼,迎面朝她走去。
她冲他笑一笑,将球抛给对面的男孩,朝徐志怀走去。
“嗯,家里没什么事,”徐志怀应着,问她,“这是谁家的孩子?”
正聊着,那孩子突然大喊:“阿姨!阿姨!”苏青瑶望去,见他眼巴巴地望着她,想要继续游戏。苏青瑶转回头,对徐志怀的笑从欢迎转为了致歉,继而朝男孩走近几步,点头示意他将球抛过来。
徐志怀见状,足尖g起皮球,脚背用力,将球颠到手心。
苏青瑶望着他,宽松的白衬衣、白k子,怕入夜会冷,衬衫外套着一件薄薄的v领毛衫,像是一位随时准备上场打马球的英l绅士,偏生手里拿着一个沾着泥巴的旧皮球。
“志怀,”苏青瑶喊,“你抛给我,抛给我。”
玩了许久,男孩t力不支,护工便牵他回病房。
苏青瑶与他挥手道别,见他一步三回头得消失在眼前。
他们肩并肩朝南洋杉的y影行去。
苏青瑶笑着点点头,应道:“可不是,后来去了昆明继续带。”
“我一直以为你更喜欢男孩。”
“现在?”
“我?我都喜欢,小孩子都是很好的……”苏青瑶说着,忽而想起什么,唇角噙着的那抹浅笑渐渐褪se。
密密的草丛,高且深,苏青瑶趿拉着拖鞋,脚踝深陷其中,一步一步,涉水那般走着。
“在昆明的时候,有两年,敌机来得很频繁……你知道的,他们是发现哪里有人就炸哪里,不管下头是驻军还是平民。联大没办法,就改为夜间上课。那段时间,我白天没事,会去市场闲逛,虽说口袋里没什么钱,但看看新采的菌子、刚开封的市酒,也会让心情好起来。”
“后来读到研三,去省立第一中学实习,我每每看到教室里的学生们——朝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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