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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枝娘立在窗边，窗扉半开，总是带着夸张笑容的脸过分沉静，隐隐有些冷肃。罗纱披帛裹住裸.露的臂膀，夜色里看不清她的神色，一双眼睛却粘在徐晏的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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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枝娘是徐晏的生身娘亲，她不知父亲是谁，只当没有父亲。她从小长在春湘楼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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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记事的时候，翠枝娘就已经是大妈妈，左右逢源，送走一个又一个姑娘。翠枝娘永远是笑着的，谄媚的笑、欢欣的笑。徐晏从未见过翠枝娘如此冷凝，甚至有些哀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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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晏从来都不懂翠枝娘，即使她已经拥有另外的记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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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能深深凝视了翠枝娘一眼，坚定地转身，她不能、也不会回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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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摇红姑娘，”春湘楼后院很大，林木花草葱茏，仅有一盏灯笼的光亮。行至离后院小侧门不远处一处假山后，徐晏停下脚步，轻轻叫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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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？”摇红也顿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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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晏面露难色，随意指了一个方向，“你看那边，是不是有两个人影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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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湘楼虽说是做那档子事儿的地方，可也没有露天席地的说法，若是有人鬼鬼祟祟在后院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，对春湘楼的名声不好，对翠枝娘也有影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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摇红明显感念翠枝娘，依言探出头，甚至往前走了两步越过徐晏，想看得更仔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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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晏屏住呼吸，像猫一样轻巧地贴近摇红，掌成手刀，用十二分力道狠狠劈在摇红的脖颈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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摇红是弱质女流，身子一软，倒在了徐晏怀里。徐晏谨慎地朝四周环顾，半抱半拖把摇红放在假山边的石头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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