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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阴色，免不得想起从前在寺里，林间昏昏的晨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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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七八年时间，偏是徐葳蕤的面貌被记忆模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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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忱略略茫然地走出去，惊起了值夜的两个小侍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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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、殿下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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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都睡着了，冷不防吓了一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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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忱被这一声唤得堪堪醒过神来，蓦然间生出个可笑的念头——她应该带些什么，去探望徐葳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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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她早在年少的时候就放弃了对母亲的幻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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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在这可怜的清晨，在飞鸟与晨霜之下，她仍旧下意识地想拣回那点温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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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懵懵懂懂地唤过来人，叫她们不要声张地带自己去东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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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下时辰尚早，没人能料到上京来的贵人一大早就出了屋，因此伺候梳洗的人没来得及进屋，暗中竹秀等人也不会没眼色地下来打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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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草净了面来到最近的厨房，厨下的伙计惶恐不安地退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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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忱环顾四周，做了个最拿手、也是唯一拿手的甜蒸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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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对着四块米糕看了又看，把它们放进精致的摆盘里，接着若无其事地离开，又回去若无其事地换了身衣服，才到了徐葳蕤所在的居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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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推开半掩的房门，外间跪着两个年轻的侍女，有条有理地说：“大姑奶奶今年身子不好，受不得凉，因此没开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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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人言语利索，然而身体还是在细细地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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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忱留意到了，心里大约也明白为什么——她那母亲向来喜怒无常，自己远来探望，倘若听到一句不好的，这些底下人的命运便不好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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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绕过画屏走进里间，期间见到种种昂贵奢华的陈设摆件，然而也掩不掉屋子里那股衰朽压抑的气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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