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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踏足中园的梦想破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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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兄弟和父亲的尸骨自然也就无人收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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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人知道，他的父亲是五年前跟随南境二王子来朝见的巫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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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老头子, 放弃了在草原的善终，为南境之主的野心做了垫脚石，最后连一把骨灰都没有剩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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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尔心头木木的, 他还没有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, 整个人呆滞而板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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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差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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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断对自己说，这么多年的计划，就败在最后这临门一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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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前, 他与南境决裂, 与愚蠢自傲的蛮王割席, 独自进入大梁寻找父亲和兄弟的尸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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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，他在安西落脚，聚众成匪，积攒粮草兵器，并且在京城找好了靠山，密密豢养了八百骑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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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点兵马，与梁军的数量相比当然是九牛一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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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尔心里明白，整个南境都做不到的事，他单枪匹马，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蚍蜉撼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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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不甘心，他相信，只要倾力一击，即便全军葬送，但至少能把大梁的一只胳膊狠狠地咬出一口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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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仇恨将会侵吞大梁的身体，在这片土地上留下永久的伤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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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，一场大雨过去，把一切都冲了个干干净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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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八百骑兵虽然还秘密隐藏在上京周围，可没有人指挥，已经是散兵游勇，不成气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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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头溢满了绝望，心想，大约这就是自己没法像父亲那样占卜的缘由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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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满心戾气，又从不知顺应天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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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好…也好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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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此处腐朽，成为蚂蚁和硕鼠的养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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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抠弄着那只伤眼，硬生生地将那只废掉的眼珠挖了出来，掷向牢房的铁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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疼痛通过嘶吼来宣泄，却没有招来狱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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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身披蓑笠的人打开了门，站在他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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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布尔…年轻的巫师，落得这样的地步。”他的脸蒙在阴影里，轻轻叹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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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尔疼得在地上打滚，看不清他的容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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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便用蛮语对他说：“不要怕，我是你的同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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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”布尔满脸冷汗，赤膊上磨出了道道血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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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记得吧，你同上京的玉公子联络，他怕你说出他，所以派我来探望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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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尔倚着墙，失神地想了一会，慢吞吞地道：“哦…原来是这样，你是来杀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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