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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清漪在朱雀阁撰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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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恪问她为什么不去翰林院，那里典籍多，且有不少博学之士可以给她出谋划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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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清漪答：“因为这里清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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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恪没法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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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自己每隔几个时辰就要召一次歌舞，她实在怀疑江月满其实是想念自己了，才找了这么个蹩脚的借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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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凑上去看江清漪写的手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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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密麻麻的，不过倒挺生动，不拗口，有许多形象通顺的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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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每天写这些东西，朝廷里的事就不管了吗？”林恪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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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清漪摇了摇头，道：“本来也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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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恪看她这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，然而她没法替旁人做决定，只提点道：“那你哥哥，你也不管了？他最近干什么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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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清漪这才停笔，她望着饱满欲滴的笔尖，直到墨迹晕染了纸张，才道：“不管。他要死，就让他去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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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会不会连累自己，她懒得去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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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恪百无聊赖地躺在榻上，翻了个白眼，睡了一觉，直到夜幕低垂，她醒过来，江清漪居然都没换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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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莫名觉得一阵羞愧，想到自己这些年来不是招猫逗狗就是赏花听曲，作几首酸诗，也未必能流传后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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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由思量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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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清漪握了握冰冷麻木的左手，听见她说：“不然我同你一起写书吧…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，我也过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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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青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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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寺的烛火如豆似的, 在石壁半人高的位置上点了一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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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常的灯无论多么小，瞧着都是暖融融的一团，可在这潮湿不堪的地下, 连灯火都是幽幽的、绿油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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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阳寨的蛮人首领就关在这里，他名唤布尔, 汉译原为可通鬼神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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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在山洪的激流中被石块划瞎了一只眼，深深的眼窝里盛着腐烂流脓的汁液, 即便是此时面前有鬼, 也看不真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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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尔眼底的伤时刻在痒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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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 他浑不在意地发着呆，看着头顶那个小小的、近邻地面的铁窗，满头卷发散乱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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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直在想象，汉人的牢房是什么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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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前, 他的兄弟、南境的第二子、注定要继承首领之位的那个汉子, 就是在这里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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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, 南境的兵马一败涂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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