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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忱难得没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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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么。”她睁着亮亮的眼睛，深望说：“假如有一天，我做了对不起小师父的事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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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到一半便打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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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巧窗外掠过一只飞鸟，她假意探头出去望，转回车里的时候已像是忘了那半句话，只拉着林忱一齐看远处露出一个影子的永定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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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门大敞，人如流水马如龙，气势恢宏的上京正要迎接新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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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前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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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京东临渤海，南靠草原，地势颇高，气候分外宜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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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忱进京的时候正是四月夜里，城里的牡丹花都开了，灯市中暗香浮动。行人或着绫罗轻衫，或着麻布短衣，人人匆忙，人人生气盎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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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从城门走过东西市集，所能想到的东西应有尽有，商贾数量之众令人惊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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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据萧冉说，这等繁华还不过是市井常态，若外人进京，真正不得不瞻仰的只有两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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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是观鹤阁，二乃抱月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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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江而建的高阁揽尽天下英才，每年进京赶考的举子都要在此谒见宰相。其余时候，也常有大家牵头举办诗会雅集，凡是肚里有二两墨水的，都会来凑个热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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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抱月楼是才子流连之处，温香软玉在怀，乘风作赋，留下了不少谈资供人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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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忱在张家得到消息，买走鸢儿的人伢子正活动在上京一带，凡是干这勾当的，总和抱月楼有着脱不开的关系，若是能与楼中老鸨或者管事搭上线，找人方便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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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东城下车，仪仗中锦衣卫已押解人贩先行回了诏狱，萧冉可等天明再入宫述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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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天色已晚，市集中却仍旧灯火通明，泱泱的人群载着笑语、争吵与算计往返流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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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便到此处，我找个客栈落脚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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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停在一座桥上，林忱背着包袱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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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冉倚在石桥栏边上，眯着眼睛吹夜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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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师父可知道，上京的客栈一夜要多少两银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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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忱沉默了，过了会儿，她说：“那我便出城，找个寺庙投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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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冉盯着她，玩笑道：“难不成我家是龙潭虎穴？还是嫌寒舍简陋，所以不肯赏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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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僵持，林忱无奈说：“方才赵庭芳住不起客店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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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。”萧冉狠狠嘲笑道：“江言清想礼贤下士，我当然要成全他。姓赵的住不起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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