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始终垂眸擦拭黑金古刀,刀面反光恰好锁住盘马后颈那处凸起的骨节。
“那老东西当时腰弯得像张弓,”盘马喉结滚动,烟丝溅在胸口纹身边缘,“说自己是被仇家追进山的巫医,非要收我做徒弟。纹这图腾时,他用银针刺破指尖,血混着草药汁往我肉里渗,嘴里还念叨‘保你大山通行无阻’......”
“坟头在哪?”吴邪突然用苗语插话,腔调与盘马后颈引魂穴的跳动频率分毫不差。老头猛地噎住,枯树皮似的手指绞着烟袋绳:“早、早埋在落魂涧了!去年我还去看过,碑都让密洛陀啃碎了......”
黑瞎子的匕首“噌”地插进火塘边,烤红的刀刃离盘马手腕三寸。解雨臣的伞尖停在火灰写成的“假话”二字上,胖子一把掐住盘马的手腕低骂:“他脉搏跳得比猞猁跑还快!”
盘马的烟杆在掌心转了三圈,烟锅里的火星早凉透了。吴邪盯着他胸口褪色的麒麟纹,张起灵袖口里的刀疤在火光里明明灭灭,这场景让他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雨夜——老苗医也是这样盯着他,用银针刺破他胸口皮肉时,针尖滴落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。
"我再说最后一遍,"他把烟杆往火塘边重重一磕,震得几星灰屑溅上吴邪鞋面,"老东西早埋进落魂涧了,坟头草都长得比人高。"话是这么说,余光却忍不住瞥向解雨臣擦拭的黑伞——伞骨间缠着的红绳,和老苗医药箱上的捆扎方式一模一样。
黑瞎子的匕首突然贴上他后颈,冰凉的触感让盘马喉结剧烈滚动。他想起今早出门时,憨崽攥着他衣角傻笑的模样,那孩子后颈的红痣又大了些,夜里说胡话总念叨着"铜铃铛"。这个念头像根刺扎进心脏,烟杆在指间不受控地颤抖起来。
陈墨的指尖已经在香灰里划出第三道弧线,那纹路分明是阴河石缝的走向。盘马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,眼前浮现出老苗医最后消失时的背影——那人临走前塞给他的金丝楠木烟杆,此刻正被自己攥得发烫。
"阴河......"话出口时自己都吓了一跳。盘马猛地闭上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试图把后半句咽回去。可解雨臣的伞尖突然挑起一缕青烟,在空中勾勒出个扭曲的"蛊"字。他听见胖子嗑花生的响动,混着黑瞎子把玩匕首的叮当声,在狭小的吊脚楼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火塘突然爆出个响,火星溅在他手背的旧疤上。那是替老苗医挡毒箭留下的,此刻却灼得生疼。盘马盯着吴邪似笑非笑的眼神,突然意识到这些人根本不需要认识老苗医——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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