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的气味被海雾冲淡成铁锈味,毛璃的后背贴着巷尾潮湿的青砖。
她数着墙缝里渗出的水珠,三小时前被体温焐热的青铜钱币此刻正在掌心发烫,棱角处的铜绿剥落成楚国文字的形状——“莫见乎隐”。
这是星轨仪第三次示警。
她将钱币按在左眼,透过双重瞳孔看见医院九楼病房的镜像。
林宇正蜷缩在蓝白条纹被单里咳嗽,床头监测仪的红光在他脖颈投下蛛网状的阴影。
孙老板油光发亮的鳄鱼皮鞋尖正在碾磨地板上的星屑冰晶,那些本该证明推车清白的证据正化作青烟渗入他西装内袋。
“要证明清白,得先让星辉显形。”毛璃咬破指尖,血珠滴在钱币的虎符纹路上。
巷口传来流浪猫打翻垃圾桶的声响,混着青铜铃铛的震颤,她突然想起今晨在海堤边看见的异象——孙老板那辆黑色轿车驶过时,后视镜里分明映着双头蛇的虚影。
医院天台突然传来玻璃炸裂声。
林宇数到第七次咳嗽时,喉间尝到了铁锈味。
他望着吊瓶里摇晃的葡萄糖溶液,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黄昏。
推车铜铃响起的瞬间,毛璃虹膜里流转的星图曾在他掌心投影出银河,那温度比化疗泵流进血管的药液更温暖。
“妈,您见过会下雪的眼睛吗?”他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,那是父亲临终前留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。
戒面内侧刻着的“莫失莫忘”正在发烫,就像毛璃触碰他手腕时烙下的温度。
林母修剪玫瑰的动作停滞,剪刀悬在染着丹蔻的指尖:“小宇,那女人用妖术骗你签了契约……”
“可她让我看见了极光。”男孩苍白的指尖点在监护仪屏幕上,蓝光在他瞳孔里晕染成星云,“在挪威特罗姆瑟,您记得吗?爸爸最后那封信……”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鸣叫,他不得不大口喘息才能继续说下去,“她说心愿售卖不是交易,是……是临终关怀的另一种形态。”
孙老板的沉香木手串撞在门框上,发出闷响。
“贤侄这话说的,”他肥厚的手掌拍在氧气瓶外壳,震得床头柜上的佛经簌簌作响,“那妖女在护城河工地就用幻术骗过三个拆迁户,害得我的酒店项目延期三个月。”西装内袋突然冒出青烟,他慌忙用丝帕捂住,金丝眼镜后的三角眼瞥向病房角落的监控探头。
林宇注意到他皮鞋尖沾着的星屑正在腐蚀真皮表面。
巷尾的野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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