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车裂至死。”
“我无惧于此!”顾信斩钉截铁地说道,“大丈夫行于世间,何惧一死?为了实现心中的抱负,我甘愿奋斗至死!”
“你的勇气令我钦佩,然而,商君去世之前,秦国已然完成了改革,是以其人虽死,而新法不改。可若大业未成,新法未立,你便死在了实现理想的路上,那这想象中的法制清明的世界,又该由谁来实现呢?”
顾信因这一番话而沉默了下来。
郗归接着说道:“京口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,又受了高平郗氏三代恩德,因此,在这里推行法制,并不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。可江左有成百上千的郡县,若要在如此多的地方建立法治,那绝非仅仅几个人就能做到的。”
“我当然相信你甘愿赴死的决心,可你活着,才能为国为民,为你的理想,做出更多的贡献。这远比一死艰难得多,也重要得多。”
“若想实现理想,当然要有原则,但也要有策略。”
对于这些道理,顾信并非不懂。
可他孤军奋战了那么久,实在难以想象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,只能说服自己尽心尽力地去做,若真有一日,不得不死,那便希望能以自己的性命,唤醒一些尚且懵懂的人。
然而,郗归言下之意,是说还有别的法子?
顾信眼神倏地亮了下,当下行礼道:“某愿闻其详,还请女郎指教。”
“一个人的力量究竟有限,可若千千万万人都同心同德,便不愁不能成就事业。”郗归意有所指地说道,“去用你的抱负,培养出更多致力于刑赏有度、法制清明的人。韩非子说,人情莫不出其死力以致其所欲。”
“你首先要做的,就是让你心心念念的理想,变成更多人的‘所欲’。正如分田入籍一般,唯有当万千民众与北府军同心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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