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7章 东域瀚海

……我铁牛没用啊！听说……都填了那劳什子万骨大阵，被吸干了骨髓精血！这帮畜生！畜生不如！” 他猛地一拳砸在土炕边缘，震得尘土簌簌落下。

“唉……”柳伯长长叹息，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，愁苦的脸在摇曳的油灯下更显沧桑，“陈家……陈家这两年，也折损了太多好儿郎了。听说在‘断魂谷’、‘落鹰峡’跟魔教主力连番血战，死伤惨重，血流成河……才勉强稳住局面，没让那魔焰彻底烧遍东域，占了绝对上风。” 他语气里充满了对陈家的敬意、同情和对这残酷时局的深深无力感，“小哥，你孤身一人，又……又这般……” 他看着陈玄虚弱的样子，后面“手无缚鸡之力”几个字实在不忍说出口，“在这东域行走，千万要打起十二分精神，远远避开那些魔崽子巡逻的路径和据点！黑石岭方向，更是去不得！那是魔窟！”

小猴子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屋内骤然升腾的悲愤、绝望气息和主人内心因此而起的波澜。它放下啃了一半的麦饼，伸出小小的爪子，极其轻柔地、带着安抚意味地碰了碰陈玄冰凉的手背，仰起小脑袋，对着他吱吱叫了两声，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无声的慰藉。陈玄抬起手，那曾经翻云覆雨、此刻却虚弱无力的修长手指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轻轻抚过小猴子背脊上柔软温暖的金毛。小猴立刻温顺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，喉咙里发出细微而满足的呼噜声，仿佛要将自己微小的温暖传递给他。

“多谢乡亲们告知这些，也多谢诸位收留援手之恩。”陈玄的声音依旧带着重伤未愈的沙哑虚弱，但眼神深处，在听到“西域”、“黑石岭”、“万骨大阵”等字眼时，却如寒潭投石，掠过一丝极其锐利、几乎刺破虚弱表象的光芒，仿佛被无形的丝线触动。“我此行西去，正想打听一处地方——东域极西，与西域戈壁接壤的那片瀚海沙漠。不知诸位可知晓，关于瀚海深处，有何特殊传闻或禁忌？” 他刻意将“轮回神宗遗迹”的终极目标隐去，只以“瀚海”这个更宽泛、更不易引人联想的地名相询。

“瀚海？！”柳伯端着水碗的手猛地剧颤，浑浊的水泼洒出来，溅湿了他打着补丁的裤腿。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，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血液，连同炕沿上的铁牛、老李头和其他几位村老，所有人脸上的血色都在刹那间褪尽！屋内温暖的气氛骤然冻结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铁块，连炉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都显得异常刺耳和突兀。方才因控诉魔教而激起的悲愤，瞬间被一种更古老、更深沉、更纯粹的、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彻底取代。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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