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2页

她可能遇害而悲痛欲绝，会有一个人应该有的所有脆弱。

\n

她不是机器，不能无情地执行指令。

\n

傅清微气喘吁吁地将喜服铺在床上，一身大红道袍，绣着日月星辰的红衣鹤氅，大红锦靴，和一枚莲花冠。

\n

和那块黄玉一样，都是傅清微凭记忆绘出图纸，找人定做的。

\n

也是前两年刚完工，她收好后就没再打开，直到今天。

\n

傅清微扶她起来，在满室返魂香的气味里，温柔问她：“看看喜不喜欢？”

\n

姬湛雪的手伸了出去，指腹落在了鹤氅上精美的刺绣花纹，左边抚到右边，扭脸朝傅清微露出一个甜甜的笑：“喜欢。”

\n

“我为你穿上。”傅清微擦了擦溢到眼角的泪水。

\n

“好。”

\n

姬湛雪有些困了，脑袋轻轻地歪在傅清微的肩膀上，眼皮缓缓垂落。

\n

傅清微哭腔道：“小雪，不要睡。”

\n

“好。”

\n

姬湛雪强打精神，摆脱那股强烈的困意，脸偎在她怀里，低头看着她给自己穿喜服。

\n

果然是大红喜服更好看。

\n

傅清微将姬湛雪扶到镜子前，没有人梳头，就自己给她梳头。

\n

女人素手执起木梳，顺着她如墨的长长发丝。

\n

“一梳白发齐眉，二梳同结连理，三梳无灾无病落花又逢君。”

\n

镜子里映出一身火红嫁衣端坐的年轻女子，血色全无的脸教这明艳颜色一衬，都多出几分妩媚春色。

\n

傅清微拉开妆奁的抽屉，取出唯一的一盒胭脂，给她抹在脸颊和口唇。

\n

面若桃花，唇似涂丹。

\n

这样完全看不出是个垂死的病人了。

\n

姬湛雪弯唇轻轻地笑了一下。

\n

“我好看吗？师尊。”

\n

“好看。”

\n

镜子里的傅清微落下泪来，在姬湛雪望过来以前，连忙用袖子擦去。

\n

姬湛雪的手忽然抬了起来，覆在傅清微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背，冰凉柔软。

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