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回来了。"沙哑的叹息从暗河尽头传来。林夏的应急灯突然爆出火花,在彻底熄灭前的刹那,她看见那株被斩断的主根断面处,正缓缓渗出琥珀色的树脂。树脂中封存着七颗跳动的心脏,每颗都缠绕着细如发丝的红线。
当林冬第七次咳出带花瓣的血痰时,阁楼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。林夏举着菜刀摸上楼梯,手电筒光束里悬浮的尘埃突然凝成槐花形状。她踩到块温热的物体,低头发现是半截舌头——断面处没有血迹,反而长着细密的根须。
雕花屏风后亮起烛光,199号凶宅的布局正在诡异地重组。原本通向厨房的拱门变成向下延伸的台阶,墙纸剥落处裸露出深褐色的树皮。林夏闻到浓烈的腐臭味,转过拐角时,应急灯照亮了正在啃食老鼠的女尸——正是暗河里穿碎花裙的那具。
女尸脖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,沾满淤泥的手指正往鼠尸里塞槐花。听到动静,她缓缓转过青灰色的脸,被水泡胀的眼皮下簌簌掉落白色蛆虫。林夏倒退着撞上博古架,一尊鎏金佛像应声而碎,露出藏在底座的血书:
"槐月亥时生人,饲以九阴,可化人蛊。"
女尸突然发出尖啸,暗河方向传来隆隆水声。林夏狂奔回二楼时,整栋宅子的木制结构都在扭曲生长。门框伸出带倒刺的藤蔓,地板裂缝里探出婴儿手臂粗的树根。林冬挣脱了麻绳,正用水果刀削砍右臂暴长的根须,削落的木屑落地就变成蠕动的水蛭。
"去...阁楼..."林冬的声带仿佛裹着树胶,他撕开衬衫,心口处浮现出树根状的青斑,"铜镜...后面..."话未说完,他忽然掐住自己喉咙,指尖扎进皮肤扯出团纠缠的红线——每根线头都系着干枯的槐花。
阁楼的老座钟内部传来指甲刮擦声。林夏砸开钟盘,发条齿轮间卡着半枚青铜钥匙。当她用钥匙打开墙角樟木箱时,腐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——箱底整整齐齐码着九套嫁衣,每件心口位置都缀着用槐树根雕成的并蒂莲。
嫁衣突然无风自动,袖口伸出白骨手指。林夏踉跄后退撞翻油灯,火苗窜上纱帐的刹那,那些嫁衣发出凄厉的哭嚎。燃烧的布料中飞出无数带火星的槐花,在空中聚合成新娘盖头的形状。
铜镜后的暗格里藏着本裹尸布材质的册子。泛黄纸页上画着诡异的仪式:九名戊寅年出生的女子被树根贯穿天灵盖,她们的血液顺着槐树枝流向中央的树茧。最后那幅图里,树茧裂开处伸出的手掌,戴着王伯那枚蛇形银戒。
暗河突然掀起巨浪,林夏抓着青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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