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香。成箱的日记本堆到天花板,每本扉页都画着同样的图腾:被铁链贯穿心脏的新娘。
1998年7月14日的记录让我浑身发冷:"他们要阿窈代替?儿,我说孩子早产死了。其实我把?儿锁在地窖,用黑狗血染红了阿窈的襁褓......"
阁楼传来木地板吱呀声。我握紧裁衣剪刀往上爬,在月光里看见十八个身穿血嫁衣的女人悬在房梁上。她们的脚踝都系着青铜铃铛,此刻正随着某种韵律轻轻摇晃。
最年轻的那个缓缓转头,腐烂的面皮下露出我熟悉的轮廓。她脖颈的勒痕里钻出细小黑虫,在空中聚成一行字:"轮到你了。"
纸轿不知何时停在楼梯口。母亲的手从轿中伸出,指间缠着浸血的槐树枝。我想起深潭边那些绑着红绸的秤砣,终于明白为何周家女子都要学湘绣——每一针都缝着镇压冤魂的符咒。
当公鸡开始打鸣时,我穿着嫁衣走向祠堂。三叔公捧着族谱站在槐树下,脸上密密麻麻全是树根状的血管。他身后站着整个周氏宗族,每个人的瞳孔都泛着同样的青灰色。
"吉时到——"
槐树枝突然刺穿我的掌心。鲜血滴在族谱最新一页,原本空白处浮现出妹妹周?的名字。树根缠上脖颈时,我对着祠堂匾额轻笑出声。那些随葬的湘绣嫁衣里,早被我缝进了从潭底挖出来的指骨。
深潭开始沸腾,十八具白骨破水而出。母亲在轿中摘下喜帕,她颈间的勒痕和我掌心的伤口一样,正汩汩涌出混着槐树汁的血。
青铜铃铛在脚踝炸裂的瞬间,我听见妹妹的笑声从潭底传来。那些缠着红绸的秤砣正在融化,铁水里浮出密密麻麻的青铜镜面——每块镜子里都映着不同年代的我,穿着同一件血嫁衣被槐树枝刺穿咽喉。
三叔公的族谱开始自燃,火苗里钻出十八只青鳞手臂。母亲突然掐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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