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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帐中的烛火也燃至天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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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着垂帘,里边传来的那点光芒顺着他的指和发一路燎到心尖,作势烧成一片大火,直烧得人心动情荡,眼里心里再无其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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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他日日伴她身侧,极尽体贴照顾。他自知,虽不曾逾矩,但他看向她的每一眼都是含情的。可南忆那样一个明亮通透的人,终究只待他以礼,再无任何旁的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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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双眼每每看过来,他身上便又冷几分,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目光——赤诚的,凛寒的,冷漠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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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域远非烟火之地,没有一日不是风疾雪虐,天地间尽是惨白之色,寒凉无比,一如他过往的数年,无论如何也捂不暖。唯独她那一身鲜红戎袍,似燎原烈火一般,轻然越过一片苍茫,点燃了他心里仅剩的那一点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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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明是海底捞月,他却还是罔顾前路地动了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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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意,也没有人怀疑,旁人只道南侯身边添了位常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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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事实也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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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南忆醒来,已撑案坐直了身体,正沉声唤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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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闻得,半跪着后退两步,想站起身来,岂知袍角被南忆无意间压在膝下,人被从半空拉扯下来,倒在南忆身上。一瞬间心如擂鼓,分不清是谁的心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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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暗烛明,二人四目相对地倒在案后,只觉得流光静止,好不暧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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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南侯,万岁爷书令。”信使站在账外,朗声禀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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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魂连忙整衣起身,慌乱间越发手忙脚乱起来,站了又跌,跌了又站,双颊通红,只觉得那烛火也怪热。南忆禁不住唇边带了笑,轻咳一声,伸手过去驾了他的手臂,待他站稳,才正了姿势,传账外的人入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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