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貌似有些紧张,可嗓音低沉又温润,不带任何的攻击性,是与谢三完全不同的人。
沈公子果然一表人才。薛氏不由赞叹出声。
薛氏眼底划过遗憾之色,又与沈既白交谈几句,才带着两个女儿坐上马车。
玄色衣袍勾勒出男子的宽肩窄腰,仿佛蓄势待发的弓,劲瘦却不失力量。
隔着窗纸,她没能看到男子转过身,注视长夏侯府的马车。
桑宁面色惨白,连连摇头,修剪得宜的指甲陷进肉里。
那个人早就死在了战场上,死前被敌军的凌辱,受了枭首之刑,连具全尸都没留下,怎么可能出现在京城?
更何况,天下之大,身形相似者不计其数,刚刚只是道背影,也许转过头来,看清楚五官就不像了。
如果谢三真死而复生,只怕能把她逼疯。
桑怡发现妹妹心不在焉,问:宁儿,你脸色不好,可是对沈既白不太满意?
也不知那只鹰隼从何处来,居然能在相国寺出入自如,我瞧着寺里武僧明知鹰隼的存在,仍不管不顾,怕不是有主的畜生。
鹰隼爪上戴着一只金环,主人应当是京中知名的勋贵。桑宁轻声回道。
对上母亲担忧的眸光,桑宁握住她的手,道:刚才我冲进竹林躲避袭击,谁知鹰隼居然紧追不舍,我跑得没了力气,多亏了一位义士出手相助,弯弓搭箭,射杀了那只鹰隼,救了女儿一命。
只是那义士未曾露面,女儿也无法向他道谢。桑宁有些苦恼,她不愿白白承人恩情,总想着回报一二,偏生对恩人一无所知,让她很是为难。
桑怡挽起破损的袖襟,看着少女被利爪抓挠后的胳膊,隐隐渗血,与原本雪色的肌肤对比分外鲜明,心疼地红了眼。
桑怡恨铁不成钢的捏了下桑宁的脸颊,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。
长夏侯看中探花郎一事,在京中根本算不得隐秘。
传言说,探花郎只在护国寺见了长夏侯府二姑娘一面,便钟情于她,其他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。
之前她被鹰隼抓挠的伤口虽然不深,到底出了血,若是不仔细处理,只怕会留下瘢痕。
京城附近的适婚男女在相国寺相看乃是旧俗,榜下捉婿亦是长情,这些人心里打着同样的算盘,落空了便出言诋毁,话里话外都透着恶意,真当长夏侯府好欺负不成?
桑宁点头,忍不住问:姐姐,这样的传言可会影响侯府的风评?
桑宁扯了扯唇角。
爹娘爱惜她、心疼她,不忍她被流言蜚语困扰,便精心编造了一个谎言
这样的谎言不仅隔绝了那段不堪的过往,还保全了桑宁的名声。
少女仿佛霜打的茄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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