颊边还有抹红色,责道:“朕让人帮你疗伤,你也不肯,太任性了。”
皇帝呵呵一笑,转过头去,却也于心底发出一声低嘆。
皇帝想是病后体虚,在上最后一级木梯时踉跄了一下,卫昭大力将他扶住,皇帝站直,轻轻地,挣开了卫昭的手臂。
皇帝拍着方城墙垛,望着满山苍松白雪,嘆道:“又是一年过去,唉,朕又老了一岁。”
皇帝盯着他看眼,微笑道:“你会说话,看你大哥,像个锯嘴葫芦。他真该向你学习才是。”
庄王目光却在灵殿前值守的光明司卫面上一一扫过,见大部分是卫昭的亲信,还有自己临时让卫昭偷偷安插进来的人,便放下心来。
卫昭正待开口,“当!当!当——”皇陵西侧钟楼的大铜钟被重重敲响,九九八十一下钟响,宣布灵殿祭礼正式开始。
太子似是怕见风,紧紧摀住纱帽,快步过来,裴琰也轻移脚步跟来,束手而立。
太子似是被吓住,话都说不出来,颤抖着转身,走向灵殿前的香炉。裴琰忙跟上,取过香炉边的焚香,双手奉给太子。
瑟瑟寒冬
为不惊动锦石口京畿大营和肃海侯的人马,河西军并未骑战马,皆是轻装薄甲,潜行一夜,才由朝阳庄到达马蹄坡前。
副将洛振过来,低声道:“将军,前锋营已开始过山洞了。”
高成一喜,知事情成了几分,便道:“传令,全军加速过山洞。”
待河西军将士休整后精神抖擞,高成亲自走在阵前,带着士兵如长蛇蜿蜒,直奔皇陵。当终于登上皇陵东侧的小山坡,他不由鬆了一口气。
祭礼正式开始的钟声终于传来,小山丘右方,大鸟似是被钟声所惊,成群飞起,哗啦啦一阵巨响。
一人玄甲铁衣,肃然而出,他神色冷酷,声音冷淡而深沉:“高将军,河西军至皇陵,可有兵部调令?!”
他知今日无可倖免,只有拚死搏。高氏倾覆的仇恨再度涌上,他怒喝道:“肃海侯谋逆,河西军奉圣命除逆,上!”
狂肆杀气瀰漫山谷,河西军发喊前衝,肃海侯的人马却训练有素,盾牌手护着弓箭手一轮强矢,河西军前排将士纷纷倒下,乱成一团。
肃海侯三万手下加数千名京畿营精兵,人数本就占优,这番杀伐,气势上又盛了几分,河西军不久便溃不成军。
高成虽杀红了眼,但仍保持几分清醒,眼见后退的道路已被封堵,知道即使逃回去也是死路一条,倒不如横下一条心,冒死突到皇陵,若仍能助庄王行事成功,倒还有一线生机。
高成知机不可失,一声暴喝,率先纵向这道缺口,身后将士护拥着急急跟上,一路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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