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

一二八、孤注一掷

卫昭翻入庄王府后墙，这王府他极为熟悉，片刻工夫便潜到庄王居住的“来仪院”。庄王正手握酒壶，呆呆坐于窗下，屋内也无仆从。卫昭轻叩了一下窗櫺，庄王抬头，惊喜下穿窗而出，握住卫昭的手，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
卫昭单膝跪下，哽咽道：“王爷，卫昭对不住您，大事不妙。”

“小庆德王，只怕是已经投靠太子了。”

庄王冷冷笑：“挺住？都到这个地步，我还有什么挺不住的？大不就是一死，你说吧。”

庄王额头冷汗涔涔而下，全身如同浸在结冰的寒潭之中，卫昭忙过来扶住他：“王爷。”

“在，王爷。”

他也不等卫昭答话，便自言自语地说开了，话语中充满切齿的痛恨：“我恨他！他娶母妃本就不怀好意，只是为了拉拢高氏，他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他的亲生儿子。无论我怎么努力，他正眼也不瞧我一下！眼下高氏覆亡，母妃尸骨未寒，他就要对我下手，海州那么穷的地方，什么养病？！分明就是流放！”

卫昭“扑嗵”跪下，紧攥住庄王的手，仰头道：“王爷，您千万不能这么说，您若去海州，卫昭怎么办？”

卫昭摇头：“不，王爷，您有所不知，皇上只怕撑不太久了。”

庄王长嘆，将卫昭拉起，他面色严峻，长久在室内徘徊。

卫昭面带迟疑，瑟瑟缩了下，庄王怒道：“怎么？三郎，你不敢？！”

庄王头：“是，单凭高成这两万人是成不什么气候。”他再思忖片刻，抬头道：“三郎，只怕还要麻烦你。”

庄王握住卫昭的手，轻声道：“咱们眼下，只有与裴琰联手，才有一线希望。”

“是，父皇现在怎么对少君，你也看到了。他取消丞相一职，命少君去管冬闱和大祭，今又将裴子放派去梁州管河工，分明是在逐步架空他叔侄的权力。少君现在只怕是在父皇的严密监控之中，他现在比咱们更不安。”

庄王冷笑一声：“裴琰心中才没有那个‘忠’字，谁能给他最大的好处，他就会投靠谁。”

雪，越下越大，扯絮撕棉一般，到了子时，慎园已是冰晶素裹。

卫昭由窗外跃入，取下人皮面具，又拂了拂夜行衣上的雪花，大喇喇坐下，道：“今夜王府的长风卫，可是一个都不见了。”

卫昭眸中满是笑意，和裴琰碰了下酒盏，一饮而尽，嘆道：“不错，是好酒。”

二人同时愣了一下，裴琰终忍不住问道：“小慈可好？”

室内空气有一瞬的凝滞，还是裴琰先笑道：“三郎，我不能在静王府待上整夜，咱们合作这么多次，也不用再说客套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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