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见他进来,微笑着站起,柔声道:“父亲伤势刚好,得多歇着,别太劳累了。”又给他斟上茶来。
燕霜乔取过洗净的青色长袍,易寒换上,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荚香,讶道:“哪来的皂荚?”
易寒自与女儿重逢以来,她始终心有芥蒂,对他不冷不热,直至他战场受伤,她日夜侍奉汤药,又亲理衣物,父女二人话语渐多,隔阂与怨恨悄然淡去。而这些时日来,燕霜乔用心侍奉,易寒心中深为感动,更是愧疚不已,现下见她终身有托,实是欣喜,更恨不得将天下间所有珍宝寻来,让她开颜一笑,方能弥补这二十多年来的愧疚与自责。
燕霜乔大喜抬头:“父亲!”
天气炎热,有一部分伤兵伤势出现反覆,伤口也有溃烂迹象。崔亮过来看了一番,又亲到山丘与田野间寻来一味草药,试着给伤兵敷上,见有好转,江慈便与小天等人,顶着炎炎烈日,大量采撷这种草药。
江慈将草药摊开,道:“我等会再过去。”
江慈一愣,匆匆赶到中军大帐。裴琰正与卫昭说话,见她进来,二人起身,裴琰笑道:“明日,就有劳三郎了。”
裴琰回转椅中坐下,握起羊毫笔,在纸上疾书。江慈不便退去,索性轻轻走至案前,替他磨墨。
裴琰看了她一眼,从袖中掏出一块丝巾递来,江慈接过,道:“多谢相爷。”
江慈微微退后一步,裴琰仍是紧盯着她。江慈有些不安,唤道:“相爷。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