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二、策马蓝衫
见江慈满面得意之色,为扮小厮而画浓的双眉还轻轻上下挤弄,口中不时发出‘得得’的驾马声,裴琰瞪了她一眼,转过身,自嘲似地笑了笑,依旧带着她出了使臣馆。
她话未说完,‘啊’地一声,已被裴琰探手拎上马背,他又顺手在马屁股上一拍,江慈大呼小叫,紧拽住马缰,向前驰去。
江慈早有准备,装作身形摇晃,右足足尖狠狠踢向裴琰座骑‘玉花骢’的后臀。‘玉花骢’受惊,长嘶一声,疾驰而出,裴琰未及提防,向前一冲,身形腾在半空,急运内力,勒紧马缰,方未跌下马来。
江慈斜睨着他,左手轻轻挥舞着马鞭,右手不停拍着身下座骑的后臀,在马背上一晃一晃,口中还哼着小曲,竟是一首策马谣。
裴琰看着她慢悠悠骑马而过,举起马鞭,又慢慢放下,在‘玉花骢’后臀上轻轻一拍,从她身边驰了过去。
看裴琰似是吃得极为痛快,她心中更是不爽,端着碗筷远远地坐在一边。崔亮想起心底那事,怕江慈日后吃亏,有心想缓和二人关係,笑道:“小慈过来一起坐吧。”
崔亮讶道:“谁把你当奴婢了?你本不是这相府的人。”
江慈回头看了看,乐不可支:“这是红烧马蹄。”
江慈端着碗坐到桌边,用筷尖指点着桌上菜餚:“这是红烧马蹄,这是马尾巴上树,这是油煎马耳朵,这是―――”她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菜名,话语停顿下来。
江慈想了半晌,微笑道:“这是翡翠马臀!”
裴琰过来解开崔亮衣襟,看了一下,知只是伤口迸裂,并无大碍,又转回桌边继续吃饭。
自被江慈一言提醒,又调来当日笔录细阅,综合各方麵线索,裴琰心中有了计较,思路渐渐清晰,吩咐下去,长风卫们自有一番周密布署。
转眼已是五日过去,刑部勘验有了结果,证据明显,确定是人为纵火。这结果让朝中上下颇为头痛,在真凶未抓到的形势下,若将此论定直接通告桓国副使,桓国藉机咬定是华朝派人纵火,后患无穷。
为免桓国副使雷渊咄咄逼人,藉机生事,裴琰这位主持查案的相爷便‘突染伤寒,告病休养数日’。但在庄王等人拐弯抹角的追击下,裴琰只得应下半个月内抓到真凶,如若不能,则愿领责罚。
蝶园,桂树下。
琴音拔高,穿云破空,如银浆乍裂,又似惊蛰春雷,园中众人齐齐失色。眼见已至云霄,琴音却又忽转轻柔,如白羽自空中飘落,低至尘埃,泣噎呜咽,辗转难求。
弱弱的脚步声在园门口停住,裴夫人十指顿住,片刻后抚住琴弦,道:“进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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