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

十三、风捲秋浓

这日小朝会，议的是三日后将与桓国签订的和约细则。

静王展开摺子看了一眼，不由讚道：“真正一笔好小楷！”

他望向礼部尚书王月雄：“这执笔撰录的是何人？”

皇帝微笑点头：“原来是平州解元，难怪一手好字。在你礼部当执笔确也委屈了他，调到方书处甚好，这样，朕就可以每日见到这崔解元的妙笔了。”

静王躬身道：“儿臣谨遵父皇教诲！”

礼部侍郎将和约细则高声诵读了一遍，话音甫落，右相陶行德跨前一步行礼道：“皇上，臣有异议。”

陶行德瞥了面带微笑的裴琰一眼，道：“此和约乃裴相一力促成，和约细则，臣等也是今日方才知晓。按理说，裴相近年来主理与桓国间一切军政事务，臣不应多心。但这和约中有一条，臣实是有些疑惑。”

裴琰低头道：“臣遵旨。”他又转向陶行德，笑得十分谦和：“陶相请直言。”

裴相此次拟定的这份和约中，却与桓国将月落山脉一分为二，以桐枫河为界，北面归桓国，南面归我朝。如此一来，岂不是将我朝附属夷地割了一半让给桓国，更等于间接承认，以往我朝与桓国间为了月落山脉而起的数次战事，我朝竟是战败一方。本相实是有些不明，还请裴相解释。”

见右相与庄王都如此说，各部尚书及御史大夫们也纷纷轻声议论，殿内一片嗡嗡之声。

其一、月落山脉桐枫河以北，乃火石地貌，地产贫乏，民谚中素有‘桐枫北，三尺焦，童稚子，双泪垂’之说；而桐枫河以南，物产丰富，土地丰饶。所以看似是一分为二，实是舍贫脊而取富庶，我朝并不吃亏；

其三、月落一族，内部争斗近年来有加剧的趋势。星月教在其族内势力渐大，该教矢志于建立月落一国，摆脱我朝附属夷族地位，并妄图以月落山脉为根基，向我朝及桓国扩散。此番我朝与桓国将月落山脉一分为二，而和约中划分边界的疆线，恰好经过星月教圣地，两国分治之，可以削弱其势力，免其作乱势大。

裴琰侃侃说来，句句在理，殿内大半官员纷纷点头，低声附和，只右相陶行德一系官员默不作声，均将目光投向右相与庄王。

裴琰笑容渐浓：“桓国君臣并不是傻子，他们自有他们的目的。”

“桓国肯与我朝休战，订此和约，东线退回岐州，而取月落以北，实是意在桐枫河。”

“桓国位处北域，河流稀少。域内仅有流沙河，不能保证全国的农林灌溉用水，所以稍有旱情，便粮食绝收，百姓要忍饥挨饿。桓国多年来与我朝的数次战争，看似是其他起因，其根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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