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澈无法思考,紧盯着几厘米开外的那团红润的目标:“不知道。”
当年在校医室里,程澈就曾经骑到贺远川的身上,两人狠狠打了一架,准确来说是程澈单方面殴打贺远川,贺远川没还手。
因为某人的恶作剧实在过分,程澈忍无可忍,又翻身做了主人,贯彻当年的姿势,时光重叠,他单方面再次“殴打”了贺远川。
他真以为对方是好心,昂着脑袋刚准备宽容,某人就收回了好心,不动了。
这时候他倒真的怀念起昨晚的地震来了。
刚要张嘴哭,被人一把掀了下去,后脑勺被一只大掌稳稳接住,恶作剧结束,风雨袭来。
一切都再次暂停。
“……程澈。”他想去抱,距离不够。
“……”程澈脑袋空白,有点委屈:“你…要你。”
“……贺……远川。”
“嗯。”贺远川声音有点哑,夸赞他:“做得好。”
程澈的眼角落下泪,和着雷声说:“抱我。”
程澈获得赦免,在一个温暖又坦然的怀抱里,全身心放松,连脚趾头都蜷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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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好的身子也挨不住这样造,更别说这两个天天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,可劲嚯嚯的人。
准确来说免疫系统已经厮杀完一轮了,那晚在开心兽医站赤诚着大战到凌晨四点,身上一层细汗。
贺远川带回来的一瓶已用完,其他的小盒差不多也消耗完毕。
贺远川订了药,没多久就有人敲门送到。
他裹着被子把壶给刷了,插电发现还能用,于是从冰箱里取了两瓶矿泉水,烧了壶热水。
程澈缩在被子里,抱着杯子瓮声瓮气:“你喝了没?”
程澈昂头喝完了,杯子要往床头柜上放,贺远川说:“给我。”
“再量一遍,”清野镇跑腿只能叫到水银的老式温度计,贺远川把温度计递给他:“夹好了。”
“38度4。”
一抬眼看贺远川噙着笑,程澈就知道这人又在想些不健康的东西了,随手捡个抱枕砸他:“我说胳膊,胳膊!”
程澈“嗯”了声,闭上眼。
壶里的水烫,他没注意,光顾着看手机,烫得直皱鼻子。
这会儿清闲了,他端着杯子边喝边给电话拨回去。
乔稚柏在那头喊:“你去哪了?怎么一个音都没留,我还以为你被哪个仇家给绑架了呢!”
“清野镇?你回去了?”乔稚柏说:“是在你家吗,那正好,我下午开车回去,带刘俊他们几个去找你玩。”
为了更有信服度一点张嘴就来:“我回来有点事,很快就走。”
贺远川挂了电话,心里松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