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睡着时有只手贴了贴他的脸,带了点未消散的情欲,哑着声:“困了?”
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,衣服被人从前面拢紧。
“搂好。”这句话他今天听了数遍,下意识熟练地抬手,环绕。
天色已经不像方才那么黑,从天际泛出些白来,街道上空无一人,周围的人家都在沉睡中,对面停着辆车。
一笑嗓子疼,他又皱眉。
“四点多了。”贺远川低头亲了亲他的眼角,语调轻柔像是在唱摇篮曲:“累了就睡,很快就会到了。”
“回家。”
汽车在寂静的深夜发动引擎,程澈攥着大衣,靠在椅背上。
他攥住不老实的那只手。
路灯还亮着,四周一片寂静,车灯照起前方的浮尘。
他这一觉睡得极沉。
眼皮重到睁不开,酸意从四肢百骸漫出,胯骨、腿根,腰腹处是集中受灾区。
干燥、温暖,他在炽热的怀抱里昂着头去寻。
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次把人给撩拨了起来,结果亲完自己头一歪,睡着了。
贺远川关了大灯,只留盏夜灯。
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。
眼泪
到程澈突变唐老鸭,再到变成小哑巴。
即便如此, 尽管做足了准备, 程澈还是差点一头没昏过去。
再醒来时天大亮, 他孩童般蜷缩在贺远川的怀中, 男人的手插在他的头发里。
手掌摁住锁骨,把他往自己怀里带。
浑身没一块好地方,就没有不疼的地。嘴角也疼,被狗啃了。
始作俑者从身后环抱住受害者,声音贴在耳边:“醒了?”
程澈不敢动, 操着口破锣嗓子艰难道:“……嗯。”
今天倒是放了晴。
“你睡得很沉。”贺远川抱着他问,手抬起来搓搓他的脸:“喊了几遍都没醒。”
被抱住的感觉过于安全,他用脸蹭那只手,换来了一个落在耳垂上的亲吻。
痒,又难熬,他下意识朝后缩,脑袋撞到了贺远川的下巴。
问完都歪着脑袋笑,两个人脸蹭到一块,热乎乎的。
程澈高昂起头,于是他们在阳光下接了个又轻又柔的吻。
程澈胳膊肘朝后杵,没舍得真用力:“亲都亲了,还要干嘛。”
程澈忙不迭甩开搭在他腰上的两条胳膊,坐起来就往前爬。
没爬出去多远,四肢使不上力,手腕一抖人差点栽到地上。
“我要上厕所。”程澈有气无力:“要尿裤子了。”
“滚啊。”他恶狠狠,声音劈叉丧失了一些威严,凭空多了些疲惫与可怜:“……你看着我尿不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