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躺椅倒是没还价。
之后日子慢慢好起来,遵求迟老头的意见后,他把小院重新装修了一遍。
唯独这个旧躺椅舍不得扔,有时候在上面窝着迷迷糊糊睡着了,第二天脖子疼背疼,全身没一块好地方。
他在那靠着靠着, 听见有人敲门。
程澈推开毯子从躺椅上起来,边往门那儿走边问:“谁啊?”
程澈心里咯噔一下,还是把门开了条缝。
眼往外一耷拉,便想立刻关上门。
债主真找上门来了。
债主开口了:“舍得开门了。”
一只手倏然伸进门缝里,险些夹进去。
“那就夹,”贺远川垂眸看着他说:
程澈低声咬牙:“疯子。”
“所以你舍不得夹疯子的手。”男人淡淡说:“其实我还能更疯一点,你想不想看?”
身后跟进来个人,接着是铁门锁落闸声。
身子刚侧了些,迎面伸过来只手,顺着他的喉结上托,迫使他抬头。
他去抓脖子下的手。
“所以你叫我怎么办呢。”
程澈的视线避无可避、无法躲藏地撞进那双黑眸中。
“别躲我了。”贺远川说:“好不好?”
“你说得不算。”
脖子上的那只手缓缓摩挲他的下颚,喉结在掌心里不自觉地滑动。
程澈突然就说不出话。
小心翼翼又缓慢地贴到男人脸上。
烫,烫得指尖疼,心里也疼。
擦不完。
落到唇边的叫他舔了去,咸意弥漫在舌尖后再咽下去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抖着声音:“对不起。”
追击,吞噬,毫不留情地撬开。
他努力昂头迎着,声音被堵在喉咙模糊不清,身子被席卷的力道抵着向后倒。
铺天盖地都是熟悉的味道。
他们甚至来不及去家里。
没有人会来,他们在安静夜空的星星下坦诚,从彼此的眼眸中闻到了渴望。
落入那个滚烫怀抱中后,张开的大掌从后袭来,掐住,程澈瞬间战栗。
托贺远川的福,瓶子里凉凉的补充剂与轻柔的预习很好缓解了他的紧张。
程澈买的同款大躺椅此时发挥了作用,就是年数久了零件不稳,很吵。
恍惚中他看天上摇晃的星星想:没地震吧?
凶狠的债主没有手下留情,牢牢箍住无法动弹,他差点溺死在这片雨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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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脑在风雨中空白了三次,整个人差点被树枝凿穿。
他打了个喷嚏,在椅子上蜷着要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