羞怯又明媚,是少女人生第一次闪光的模样。
后来,她的恩师家访,建议她的父母送她去市里的少青营,接受更高级的舞蹈训练。
她的父母对视一眼,本因演出成功而喜悦的表情凝固,犹豫许久,还是遗憾道:“算了吧。她弟弟也想学跆拳道。我们家经济条件有限……”
摔了个屁股墩的小孩立刻把跟前才拼了地基的石头房子踹倒,明显的三分钟热度。
她沉默地接受了现状。
后面发生的故事不太愉快,只要记住最快乐的那一幕就好。
少女初次登台惊艳众人,在后台青涩地比耶的姿势。
千禧年的婚纱华丽得像是翻糖大蛋糕,堆砌着一切甜腻的元素,充斥着时代的独特美感。
“赵小姐是舞者对吧?要不要考虑和韩先生合拍一张跳舞的?”
奈何他太怕自己的妻子摔着,大手托得很板,使了蛮力撑着她。
好好的相互扶持感,硬是被演绎成了对抗赛。
他笨手笨脚, “我怕脱手没抱住你!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兵荒马乱之中,摄像师按下了快门。
画面里,他双手抱紧险些滑脱的妻子,拥紧自己的全世界,木讷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惊讶与滑稽。
她的姿势被定格在此刻。
看着美好婚纱照的赵悦然,恍恍惚惚试图回忆。
婚礼刚办完,她搬进了和丈夫选定的独院小厝。
那天,她从医院回来,勾着座机的电话线,与丈夫分享怀孕的好消息。
“笨蛋。”她难掩笑意, “早点回来,陪陪我和宝宝。”
这句承诺没有得到兑现。
那架飞机没了消息。
赵悦然摇头,将这一切甩出自己的回忆。
记住被定格的那一幕——
四五月的白乔市,海风带着临近夏夜的温柔。
赤脚踩在湿软的沙滩上,柔软的质感像海绵渗进少年的脚趾缝,温和地托着他缓慢行走。
韩嘉榆侧头看向自己的小恋人。
韩嘉榆想起这天他在医院的经历。
赵悦然看着那两幅画像,难得遇到知己般狂喜,雀跃着,欢笑着,少见地呈现正常人应有的情绪。
看到画记起一切的赵悦然没哭,描述过回忆与细节的韩嘉榆没有哭。
哭到现在眼眶都是红的。
还是海风吹得人平静,时冬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舒缓了不少。
“你怎么还关心我的情绪啊……”时冬暖迟到地察觉自己不懂事, “明明该难过的是你,我却让你哄了好久。”
“嗯?”
时冬暖似懂非懂,只反握住韩嘉榆的大手,试图渡以对方温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