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冬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,就先听见韩嘉榆游刃有余的发问:
时冬暖手指一揪,抿嘴点头。
果然!人家早就发现我在装凶了!
虽不知人家为何没主动拆穿,但看到我露馅,应该也会觉得很好笑吧?
事已至此,时冬暖不想再逞强,也没打算供出好友,只得软绵绵地坦白:
方才的交流还算愉悦,时冬暖惯性地以为,自己这句话会得到对方回应。
也有小概率会说,我就喜欢欺负人。
他看过去,这一眼,险些坠进对方深不可测的眸底。
而这一眼的暗潮涌动,更是让时冬暖捉摸不透。
时冬暖纠结地等了一会儿,还是没等到答案。
玻璃杯触碰水晶桌,发出清脆的响声,掩盖了某人慌乱的脚步声。
“嗯。”韩嘉榆这才继续回应。
这小话倒是被韩嘉榆捕捉得真切,温声的低语在空荡荡的厅中回响——
第二天清晨,寒假中的时冬暖起了个大早,特地帮时青禾烤好酥软的马苏里拉芝士吐司。
时青禾穿好职业套装下楼时,慌张往嘴里叼了块吐司,一边夸儿子懂事一边套着羽绒外衣。
韩先生。
“时姐,昨晚我看到韩先生好像在吃药。”
“韩先生是病了吗?”
“他这里有点问题。”
啊?!
看着也不像啊!
时冬暖独自喝了牛奶吃罢早餐,才发现自己不知是不是故意,居然多做了几份烤吐司。
“时姐,韩先生阁楼没有饮水机,是不是得给他装一个?”
——“是我疏忽了。确实,他那三楼没有饮水机还挺麻烦。冬冬有心了,我马上安排。”
“顺便,我吐司做多了,可以给韩先生吃吗?”
时姐真的在反复叮嘱自己少招惹韩嘉榆。
毕竟对方可能有些神经疾病,时姐既是照顾韩先生的病情,也是怕自己刺激到对方被误伤?
时冬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,联想到昨日一整天的相处,实在有点难以想象韩嘉榆会怎么伤害他。
但是极具反差地,其实很细心,很会照顾人,甚至……
应该是有误会吧?
惦记着时青禾所说的“别出动静”,时冬暖一时不确定敲门算不算在合理范畴之内。
不然,直接放在门边吧?
时冬暖于是把餐盘放在了门侧,还细心地推到了靠门板的那一侧。
正当他布置好一切准备起身……
时冬暖脖颈一僵,镜头慢放般缓缓抬头。
巨大的阴影投在时冬暖脸上,压迫感十足。
阴影自然从时冬暖脸上挪开。